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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到底傅氿名望在前,又兼见过韩砺文章、章程,最要紧的是,傅氿虽死,陈廷却是还活着,又在太学教书甚久,徒子徒孙甚多。
若能把韩砺纳入六塔河事中,这一条人脉就算不能为自己所用,做事时候,或许也会少一二分阻力。
单为这个,李斋都愿意多给几分耐心。
他道:“你有没有想过,朝中为何会开凿六塔河?”
“战事初歇,正是修生养息之时,国中连年水旱灾事不停,财政如何,你又不是寻常学生,怎会不知?”
“傅老想复黄河故道,自然是好,可其中工程之大,亘古未有,谁能拍板,又哪里有钱能去拍板?”
“六塔河却不同,从商胡北流引水至横陇道,一则耗工不大,省钱省力,二则吕仲常在都水监多年,其父也是精通水利之人,他已是打了包票,两府也反复研判,俱都觉得可行,天子点头首肯,才取的此法。”
眼见李斋耐着性子解释了这许多,韩砺却只摇头,道:“我不怕与相公直说,商胡北流封堵之日,就是六塔河崩之时。”
李斋面色顿变。
韩砺又道:“我不过一个无知学生,不懂朝堂大事,若是旁人来调,只有推拒,但我素来敬重相公行事、为人,自当应诺,但黄河水事,又岂止六塔河一处?”
“相公掌河事,黄河上下,漕运左右,除却六塔河,学生随听差令。”
李斋捧了茶,本来要喝,听得这样一句话,忍不住抬起头来。
等确认过韩砺乃是认真应诺,并非气话之后,他也有些动摇起来。
哪里都肯去,就是不肯去六塔河,这说明什么?
六塔河的问题就那么严重,叫他无论如何,都不肯沾边?
李斋先前所说并非客套,他是真的看过韩砺许多论河事文章的,也十分认可——不愧是傅氿带出来的弟子,从小跟着查录黄河水文,几代人的沉淀,当真有两把刷子。
就算缺一点,缺的也是做事的阅历,看问题的眼光依旧摆在那里。
但六塔河而今修到一半,开弓没有回头箭,就算前头下刀山,也要硬顶着往上冲。
他想了想,道:“你先来——我去同郑伯潜商量,把你要过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