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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烟遮蔽了半边天空，空气中弥漫着腐肉烧焦的刺鼻气味。
果园基地的城墙上，每一个守卫者的脸上都沾满了硝烟和血迹。
陈安子站在最高的了望塔上，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发白，死死抓着城墙边缘的石砖。
"第三波了......"李大亮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用袖子擦了擦匕首上的污血，"这群畜生怎么杀不完？"
夏可可的紫色眼眸中跳动着疲惫的火光，她的指尖因为连续拉弓已经磨出了血泡。
但当她再次搭箭时，动作依然稳如磐石。
"不对劲，"她声音沙哑，"它们在学习我们的防守模式。"
陈安子的目光穿过弥漫的硝烟，瞳孔骤然收缩。
在尸潮的后方，十几个猩红的光点在烟雾中若隐若现——那是红眼丧尸特有的瞳孔反光。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它们并非杂乱无章地散布，而是呈完美的半圆形阵列，拱卫着中央一个修长的身影。
"望远镜。"陈安子伸手，声音低沉得可怕。
当周明递来的军用望远镜对准那个身影时，陈安子的呼吸为之一滞。
那是个活生生的人类男性，约莫175公分的身高，在丧尸群中显得异常醒目。
他苍白的皮肤在阳光下几乎透明，一头乌黑的长发用一根暗红色的丝带随意束在脑后。
最令人不适的是他的眼睛——那不是丧尸的猩红，而是一种浑浊的暗黑色，像是被污染的墨汁。
"他在指挥它们。"老吴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
只见那长发男子微微侧头，对身旁的红眼丧尸说了什么，那只丧尸立刻发出一连串有节奏的嘶吼。
紧接着，尸潮的进攻模式立刻改变——原本主攻东门的尸群突然分出一支，转向防御较弱的西北角。
"见鬼！"张胖子在通讯器里咆哮，"它们怎么知道我们的重武器都调去东门了？"
陈安子的液态金属在皮下不安地流动，一种冰冷的战栗顺着脊椎爬上来。
这不是普通的丧尸围城，而是一场有预谋、有指挥的军事行动。
那个长发男子，就是这一切的幕后黑手。
"全体注意，"陈安子按下通讯器，声音冷静得可怕，"优先击杀红眼丧尸。周明，我需要所有狙击手锁定那个长发男人。"
"已经尝试过了，"周明的声音带着压抑的颤抖，"子弹在接近他三米范围内就会...偏转。就像有什么东西在保护他。"
城墙下的战况越发惨烈。
李志的土墙刚刚升起就被十几只强化丧尸同时撞击，裂开蛛网般的纹路。
张小雨控制的水流在空气中凝结成冰锥，但数量远远不够。
阿青的骨笛已经出现裂痕，音波攻击的强度大不如前。
就在这时，那个长发男子突然抬头，暗黑色的眼睛准确地对上了城墙上的陈安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