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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清瑶的惨叫像把冰锥子,狠狠捅穿了林七的耳膜。他眼睁睁看着,她那只被黑线扎穿的右手,冰蓝的血混着暗绿的脓,顺着那些扭动的金属丝线往下淌。整条胳膊抖得像风里的枯枝,皮肉底下,冰蓝的光和暗绿的纹路在疯狂撕咬,像两群饿狼在她骨头缝里打架。
那张被强酸烧烂的半边脸,冰碴子和焦黑的烂肉糊在一起,肌肉抽搐着,扯得嘴角歪斜。眼睛更吓人,左眼冰蓝的光亮得刺人,右眼却蒙了层灰绿的雾,浑浊得像沤烂的池塘水。她弓着身子,喉咙里嗬嗬作响,每一次抽气都带着冰渣碎裂的嘶啦声,整个人像个快炸开的、塞满了冰火雷的破口袋。
远处,那颗泡在浆流里的巨大眼球,那灰白的大眼珠子,这会儿转得慢吞吞的。瞳孔深处那沥青似的漩涡,也像冻住了,转得黏黏糊糊。可那股子味儿……那股子贪婪劲儿,隔着老远都能闻见!像饿了一百年的老饕,闻见了刚出锅的佛跳墙,馋得哈喇子都要流出来了!那漩涡深处,一点幽暗的红光一闪一闪,死死钉在叶清瑶身上,就等着她体内那锅滚粥炸开,好一口吞个干净!
林七看得心胆俱裂!他想扑过去!想把那些扎进她肉里的黑线一根根扯断!可他动不了!
脚踝那儿,那钻心剜骨的疼是没了,可整条腿,从脚底板到大腿根,冻得跟冰坨子似的!半点知觉都没有!他试着抬腿,那腿像焊死在地里的铁桩子,纹丝不动!低头一看,冷汗唰地就下来了!
刚才叶清瑶那口喷出来的冰蓝血,混着强酸脓液溅开,有几滴正巧落在他陷在浆流里的那条冻腿上!那冰蓝的血一沾上他冻得梆硬的皮肉,嗤啦一声!他腿上那层用来封堵黑色金属丝线的薄冰,瞬间……活了!
不是融化!是……疯长!
一层厚厚的、散发着刺骨寒气的白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顺着他那条冻腿往上爬!霜花像有生命的藤蔓,疯狂蔓延、增厚!眨眼功夫,就把他整条腿,连带着半边屁股,都裹进了一层厚厚的、坚硬的冰壳里!冰壳还在往他腰上爬!寒气顺着脊椎骨往上窜,冻得他五脏六腑都跟着哆嗦!
更要命的是,冰壳里头!那些原本被冻住的黑色金属丝线,被这突如其来的、更猛烈的冰寒一激,非但没老实,反而像被踩了尾巴的毒蛇,猛地……暴动起来!
无数根细密的黑线在他冻僵的皮肉底下疯狂扭动、钻刺!试图冲破这层更厚的冰封!每一次钻刺,都带来一种被冰锥子从里往外凿的剧痛!冰壳表面,被黑线顶起一个个尖锐的凸起,又迅速被新生的冰霜覆盖、压平!发出细微却令人牙酸的“咯吱”声!
林七感觉自己像被活埋进了冰棺材!外面是冻死人的冰壳,里面是疯狂钻刺的毒蛇!冷!痛!麻!几种极致的折磨搅在一起,让他眼前阵阵发黑,喉咙里嗬嗬作响,连惨叫都发不出来!
他想扭头去看叶清瑶,脖子冻得嘎吱响,只能艰难地转动眼珠。
叶清瑶那边更糟了。
她体内的冰火对冲似乎达到了某个临界点!那只被黑线贯穿的右手猛地向上扬起!五指张开,指尖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一股极其不稳定的、混杂着冰蓝寒气和暗绿腐蚀能量的乱流,如同失控的旋风,在她掌心疯狂汇聚、压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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