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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伤口太深，以至于已经与手臂的颜色相近，却也显得可怕。
这样的伤，明昭的身上有很多。
即便是见惯了各种伤势的萤娘也忍不住心怵。
手臂上也就算了，连背上，腿上，甚至腹部也有。
还有几处烫伤，皮肤揪在一起又重新长开，粉白的颜色交映着。
凭萤娘的经验看，这是用的滚烫的木炭烫的。
明昭在想芙蓉的事。
或许她可以请谢羡予帮忙。
只是他们互惠互利，谢羡予没拿到大铜矿山的具体消息之前，只怕不会再答应她的任何要求。
明昭一时犯了难。
一直等到二十四根针尽数没入皮肤，萤娘的声音才在耳边响起：“姑娘，已经好了，半个时辰之内都不要动，半个时辰之后，我会来收针。”
“好，多谢烛大夫。”
“姑娘客气了，叫我萤娘就好，我就在对面，伺候你的丫头叫听水，有什么事，姑娘尽管吩咐她来叫我。”
明昭点了点头，犹豫再三还是叫住了萤娘：“谢世子现在在何处？”
萤娘笑问：“姑娘有事的话我去帮姑娘通传一声。”
“好，多谢萤娘。”
听她换了称呼，萤娘这才笑着退出房间。
房门关上的瞬间，笑意温柔的女子便立刻换了一副面孔，骂骂咧咧的进了对面的房间。
“下手的人也太黑心了些，这小姑娘才多大呀，身上就这么多伤，能活下来简直是老天爷开眼，世子可要替明昭姑娘做主，把虐待明昭姑娘的畜生找出来，剁了他的手脚，放进泡菜缸子腌着才算解气。”
谢羡予闻言看她。
萤娘顿觉不对：“世子不知道啊。”
“我该知道什么？”
“明昭姑娘身上的伤啊，除却新伤，那身上就没一块儿好地，也就一张脸勉强能见人了，我行医多年，什么毒辣狠手没见过，对一个孩子下这么重手的，还是世间罕见。”
“估摸着这小姑娘从小就没落的好，那伤疤少说有八九年了，还有腹部，那么老长一道烫伤，皮肤都揪成什么样儿了，看样子连个药都没用过，生生挨过来的。”
“老天爷啊，什么人会对一个四五岁的小娃娃下手！”
谢羡予自己倒了杯茶，修长手指捏着杯壁却没喝，浮动的茶叶被水泡的舒展开，他的眉心反而蹙起：“有伤就治，需要什么药，让人去买就是。”
“只怕这些陈年伤疤，寻常药物可没用，还得是宫中御赐的玉容膏才行。”
“……知道了，回京我便想法子取来。”
萤娘顿时眉开眼笑：“属下就知道世子心善，世子可别忘了给明昭姑娘报仇。”
“不过两面，你这般心疼她？”
萤娘撇了撇嘴：“换个人看到明昭姑娘身上的伤都会心疼的。”
这小姑娘的年纪和她失踪的女儿差不多岁数，想到自己的女儿也可能会遭遇这些，萤娘就忍不住红了眼。
谢羡予大概知道萤娘所想，抬眼道：“没事就下去。”
“知道了世子，对了，方才明昭姑娘有事找你。”萤娘没忘了正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