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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幕如墨，浸透深夜。
苏梦源在一阵急促的心跳中惊醒，丝绒被被她掀至脚踝，露在空气里的脚踝还沾着残留的冷汗。
四柱床上的蕾丝帐幔轻轻拂动，她茫然环顾 ， 雕花梳妆台摆着熟悉的琉璃镜，床头柜上的青瓷瓶插着半谢的栀子。
窗外是少见的雷暴天气，豆大的雨点砸窗台上上，和着滚雷的闷响织成密不透风的声网。
"醒了？"
床榻内侧翻来一个身影，夏芷雪披着月白寝衣坐起，乌发如瀑垂落在肩侧。
她伸手拧亮床头灯，暖黄的光晕里浮动着雨气混着栀子花香的清冷气息，正落在苏梦源骤然睁大的瞳孔里 ，她那双眼眸还沾着梦呓的水汽，像只受惊的幼鹿。
“怎么了，宝贝？跟被雷劈了似的。”夏芷雪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尖，转身从床头柜端来一碗热气腾腾的红糖水。
琥珀色的液体在白瓷碗里轻轻晃荡，“快喝了暖暖身子，你看这小脸白得跟宣纸似的。”
红糖的甜腻混着姜味窜入鼻腔，苏梦源却无意识地推开碗，指甲掐进对方的肩窝：“木以瑾呢？木以笙呢？还有那个变成狗的木苟…… 他们在哪？” 她的声音发颤，仿佛还困在那场光怪陆离的宴会上。
夏芷雪端碗的手顿了顿，指尖的温度透过瓷碗传来：“傻丫头说什么胡话呢。”她放下碗，伸手覆上苏梦源的额头，指腹细腻的触感带着安抚的力道，“没发烧啊。是不是又做噩梦了？”
窗外一道银蛇般的闪电劈开夜幕，将两人的影子短暂投在雕花墙壁上。
夏芷雪顺势将发抖的少女揽进怀里，像哄着炸毛的小猫般轻轻拍着她的背：“不怕不怕，姐姐在呢。”
她的指腹摩挲着苏梦源后颈细软的银发，语气柔得能滴出水来，“你看这雷打得凶，姐姐抱着你睡好不好？”
苏梦源现在满脑字不明白，她还沉浸在刚才那身临其境的梦里，没有注意到夏芷雪自称“姐姐”。
红糖水的热气还在袅袅升腾，苏梦源埋在对方温软的肩窝，却觉得那股萦绕在鼻尖的栀子香，莫名像极了宴会上木以瑾面纱下散出的冷香。
雷声再次滚过时，她悄悄攥紧了夏芷雪寝衣的下摆，指尖触到一片冰凉的布料。
“我们刚刚不是在一个宴会上吗？”
“我哥也在……”苏梦源问道。
“没呢，笨丫头，今天我们去排练了很久的合唱……你忘记了吗？”
“明天就是我们的正式演出了……做好准备了吗？”夏芷雪拍着苏梦源肩膀，“也对，看你今天那无比认真的小模样，确实是累着了……”
“如果实在是疲劳的话，我们就向林姐她们申请延后演出……”
“我没事的……”苏梦源摇摇头。
她现在还是不明白……原来宴会也是梦吗？
那她在宴会上遇到木以笙她们……会是梦中梦吗？
那现在也是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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