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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子不再兜圈子,将三葬在城中的遭遇,孟涛的失踪、严瑾被召入宫的诡异状况,以及那场藏在暗处的隐秘计划,一一道来。
许多消息一出,几位掌门皆面露沉色,眉头紧锁。
空气逐渐变得凝重,仿佛连林间的风都停了。
老夫子缓缓说道:
“眼下最紧要的是——皇帝的‘全境飞升’之策,已走到了尾声。”
“计划一旦开启,便是以万民道基为引,全境生灵为祭。到时,大鸣王朝全境将变作一座庞大的飞升祭坛。”
三葬的神色也变得肃然,沉声开口:
“我曾在大元王朝亲眼目睹皇室他们也曾试图飞升,献祭京城百姓。最后的结果,是整座城撕裂,半数百姓魂飞魄散……那不是飞升,那是血腥的献祭。”
“不错。”老夫子点头,语气沉稳得仿佛带着千年冷意,“如今皇帝说他找到了‘另一种方式’,不需牺牲百姓,便能带全王朝一起飞升。”
“但你们相信,这世上真有这样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吗?”
屋内静默几息,白鸿符圣终于开口:
“夫子既将我们请来,恐怕不是单纯商议吧……你是要动手了?”
老夫子微微点头,眼神凌厉:
“不瞒几位,我已决定破坏皇帝的计划。”
“书院弟子,已分批撤离,能走多远走多远。”
沈青也跟着点头:“丹青阁弟子,也已全数离京。”
老夫子负手而立,目光越过林间枝叶,看向远处朦胧的京城轮廓,声音低沉:
“眼下最重要的,是让年轻弟子们尽快撤出京城。等到那天降临,这里必然会成为整个大鸣最混乱的风暴眼。”
“到那时,不论是凡人还是修士,只要身在城中,就等于被卷入一场无法回头的浩劫——生死难料。”
三位掌门皆默然点头。
白鸿符圣微微叹息,语气中透着一丝疲惫:“这些孩子心气高,不一定明白我们要他们避开的,是怎样一个深渊。但总要有人,为他们挡在前头。”
韩重楼低声附和,神情坚毅:“只要保得住道统的种子,未来哪怕只剩一线,也能卷土重来。”
南音夫人眼神微凝,语气冷静却带着一丝担忧:“但一旦风声走漏……皇帝那边,只怕会立刻提前下手。”
老夫子没有回答,而是缓缓伸出手指,朝半空轻轻一点。
只见他指尖灵光荡漾,一道淡金色的光芒浮现而出,在空气中凝聚成一个繁复的阵图缩影,图中符纹宛如活物,时隐时现。
“这几日,我暗中查验京城的灵脉走向,已查出十二处飞升大阵的阵脚,分别藏于祭天台、血狱司、天策府等要地,皆是地脉汇聚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