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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春城的笑容僵在脸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保温杯盖，沉声道：“林书记客气了，我就是个甩手掌柜，具体还得看农林水中心的同志。”
会议结束后，陶礼明的办公室飘起袅袅茶香。
林居正望着窗外梧桐叶在风中翻卷，听着身后皮椅转动的吱呀声。
“永利这次松口，是因为市水务局的资金批文。听说那笔钱走的是绿色通道，应该很快就到区财政的账上。居正啊，你又立了奇功一件！”陶礼明忽然开口，肥硕的手指捏着紫砂壶嘴，茶汤在杯中荡起涟漪。
“没有，没有，都是陶书记指导有方，怀明区长也从中做了大量工作。”
陶礼明笑了笑，眉头一皱，道：“不过，我觉得，他们不会甘心只拿一个标段。龙飞社区段的拆迁难度最大，你把这个标段留给自己人，剩下两个标段你看？”
“明白。”林居正接过茶杯，热气氤氲中他想起唐晚意昨天的电话，华兴公司愿意无偿提供水质监测设备，“曹主任推荐的公司擅长管网铺设，那就让他们负责中游工业段，那里地下管线复杂，正好用得上他的经验。”
陶礼明忽然笑了，肥厚的手掌拍了拍林居正的肩膀，感叹道：“后生可畏啊。不过记住，分段招标只是权宜之计。遇龙河治污拖了这么多年，背后牵扯的利益链比河底的淤泥还深。你还年轻，别被人当成了过河卒子。”
林居正知道这背后的利益链条和关系网络，曹永利—李伟雄—祁自华—蒋廷玉。
这次换届，蒋廷玉铩羽而归，未能当上市长，但也得了一个安慰奖：市委副书记，三把手。他的上线是覃家，覃家倒台了，他依然屹立不倒就已经不错了，他却不知足，将怨气都归结于明家的从中作梗。
而三个标段，陶礼明会拿走两个吗？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813，林居正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
屏幕上显示着区林水局宋卫国的来电。
林居正接了。
“兄弟，你老婆对你是真好啊，羡慕嫉妒恨，咱俩换换多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