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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个问题，你说你打了人后，把球杆扔到了草丛里，为什么舒玟说球杆最后在谭昊手里？谭昊也承认了。”
林居正说：“对，我把球杆扔草丛里了，问题是，案发地只有两个地方有草丛：一是栅栏里面，就是烂尾的工地；第二是山坡上的灌木丛，挺高的，爬不上去。我应该扔到哪个草丛方便谭昊去捡呢？好像都不方便。再说，当时那情形，也没有空去捡球杆吧？所以，我说的是不合理的。”
方正阳右手不停地转着笔，盯着林居正若有所思，半天才说：“林居正，我怀疑你的供词有多处不实的情况，所以，你必须告诉我真实情况，不能再隐瞒了。”
林居正笑道：“我说了真话，有用吗？”
“有用！”方正阳大义凛然。
林居正笑了，他能感觉到，方正阳是个正直的、勇敢的检察官，否则他不会来提审，提审也不会这么问。
他仰天长叹道：“我就知道，我们区不缺正直的人。”
“一直都有，永远都有，所以千万别放弃！”方正阳看着他，目光里满是鼓励和坚定。
林居正忽然热泪盈眶，他指了指自己淤青尚未消退的脸颊说：“这里是被打的，还有这里，如果去做伤情鉴定报告，起码轻微伤，我的肋骨可能都快断了。”
他撸起了衣服，给检察官了看自己乌青的伤痕。昨天从高仔身上后空翻过去，又伤了一下，他疼了半夜。
方正阳咬咬牙，眼睛里放射出悲愤的光芒，他努力克制住激动的心情，平静地问：“在哪里打的？谁打的？”
“在派出所候问室，审问的时候。”林居正说，“我顶不住，就招了，按照他们想要的招了。他们掐掉了执法记录仪，所以，没有直接证据能证明警察对我严刑逼供。他们会说这是在打架斗殴中受的伤。”
“是，在补充笔录中，谭昊说了，他打了你的脸，还擂了你的肚子几拳。”方正阳说。
林居正笑了，说：“好，方检察官，下面我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实的。”
方正阳看的眼神终于充满了期待和信任。
于是，林居正便将事情的经过以及在候问室遭到的殴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
方正阳听完，没忍住，狠狠捶了一下桌子，怒道：“知法犯法，无法无天！”
提审结束的时候，林居正对方正阳说：“方检察官，我没猜错的话，你走出看守所后，可能就会失去调查权。”
方正阳神色一滞：“你什么意思？”
“等下你就懂了。”林居正依旧是自信而淡定的样子，“不过我也有后手。如果你想继续查下去，就去联系沙坑派出所的马壮。他的手机号我记不住，不过你能问到。”
“他？我认识。我有他的电话。”
“有问题找马壮，没错的。”林居正灿然一笑。
在工作人员的催促下，林居正站起来，转身离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