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锈蚀的苏维埃焊枪,冰冷、沉重,带着浓重的机油和铁锈混合的气息,静静地躺在张伟手边的皮毛上。北极熊妈巨大的爪痕清晰深刻,如同某种远古部落的图腾,无声地烙印在这件工业时代的暴力维修工具上。它不是一个建议,而是一道命令,一道来自冰原生存法则的、不容置疑的命令——修,或者死。
张伟的目光从熊妈那双平静却深不可测的冰冷熊眼上移开,落回到自己那条被两块锈迹斑斑金属板强行“焊”死的左臂上。剧痛如同永不熄灭的炭火,在皮肉与粗糙金属的交界处阴燃。每一次心跳,都泵送着灼热的痛苦沿着神经蔓延。失血过多带来的眩晕感如同跗骨之蛆,视野边缘总蒙着一层不祥的灰翳。怀里达芬奇脚踝处蓝金双色螺旋光团稳定流转,散发着微弱却持续的暖意,身边依偎的北极熊幼崽传递来野性蓬勃的生命力,两者交织,勉强维持着他摇摇欲坠的意识。
修。
必须修。
不是为了那两亿五千万的天价罚单,也不是为了找那个冰冷的幽灵会计算账。
是为了活下去。
为了鸭爹能活下去。
“妈的…”张伟用右手抓起那把沉重的焊枪,焊把上的冰冷刺骨瞬间让他打了个激灵。焊线粗粝,焊钳上卡着的那半截锈迹斑斑的焊条,如同指向地狱的引信。他尝试抬起焊枪,右臂的肌肉因为虚弱而剧烈颤抖,焊枪的尖端在空中划着不规则的圆圈。
全球直播的镜头聚焦在他颤抖的手和那把象征苏维埃硬核精神的焊枪上,弹幕汹涌:
【恶意值+!主播真要对自己下手了?!】
【苏维埃の终极自愈!看着都疼!】
【恶意值+!焊枪怼伤口?主播狠人!】
张伟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夹杂着铁锈和血腥味灌入肺腑,带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咳得他眼前发黑,嘴角溢出血沫。他强迫自己冷静,目光扫过自己左臂那粗糙的“焊接点”。金属板边缘与皮肉焦黑粘连的地方,还有大片的皮肉外翻,暗红的血肉暴露在寒冷的空气中,一些断裂的神经末梢和细小的血管如同枯萎的藤蔓,无力地垂挂着。之前熊崽传递来的那股野性生命力,虽然带来了麻痒的新生感,但同时也放大了这些伤口的狰狞和亟待处理的迫切性。
第一步,清理。没有生理盐水,没有消毒液。他只能用右手抓起一把还算干净的、沾着油污的破布(可能是之前擦工具的),用牙齿配合,艰难地撕下几条。然后,他看向身边正用毛茸茸脑袋蹭着他右臂的北极熊幼崽,又看了看熊窝角落里那堆厚厚的、被达芬奇能量烘干的动物皮毛。
“熊孩子…帮个忙…”张伟声音嘶哑,用眼神示意幼崽去角落的皮毛堆。
小熊崽歪着脑袋,湿漉漉的大眼睛充满了困惑。但或许是之前张伟和达芬奇与它建立的某种联系起了作用,它似乎理解了张伟需要皮毛。小家伙“嗷呜”一声,摇摇晃晃地跑过去,用嘴叼起一小块相对干净、蓬松的皮毛,又屁颠屁颠地跑回来,放到张伟手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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