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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异能初现
空调外机在头顶嗡嗡作响，林小果抹了把流进眼睛的汗水，指尖残留的山竹黏液在热浪里拉出银丝。刘姐水果摊的塑料棚像个蒸笼，但他宁愿被四十度高温炙烤——这里离母亲的病房只隔两条街，随时能听见急救车的警笛。
"发什么呆！"老板娘裹着榴莲味的呵斥劈头砸来。林小果低头避开她镶金牙的唾沫星子，指尖刚触到西瓜堆，瞳孔突然刺痛——那些墨绿条纹下，竟浮动着浑浊的灰白光晕，像蒙了层保鲜膜的尸斑。
"这批麒麟瓜可是海南直供..."老板娘正对熟客吹嘘，金镯子磕在注水肉似的瓜皮上。林小果突然看清瓜蒂处细微的针孔，灰白光晕正从那里汩汩渗出。他鬼使神差般抄起水果刀，寒光闪过，猩红瓜瓤里赫然露出未溶解的糖精注射器。
空气凝固了三秒。穿真丝旗袍的贵妇尖叫着甩开瓜块，老板娘染着凤仙花汁的指甲已掐进少年胳膊："小赤狗敢坏我生意！"玻璃柜台下突然伸出条套着阿迪达斯的腿——是老板娘读技校的女儿小芸，正偷偷把《水果保鲜秘笈》塞进他裤袋。
老板娘抄起扫帚砸向冰柜，玻璃渣混着冻荔枝溅在林小果小腿上。"赔钱！"她脖颈间的金佛吊坠随怒吼晃动，"这车西瓜值三千八！"少年盯着滚落脚边的荔枝，发现那些本该莹白的果肉正渗出灰雾——和西瓜的光晕如出一辙。
"等等！"穿真丝旗袍的贵妇突然蹲下身，蔻丹指甲戳向裂开的西瓜，"这注射器编号是赵氏集团的。"她掏出手机拍摄时，腕间沉香手串突然断裂，珠子滚进排水沟泛起幽蓝微光。
老板娘脸色骤变，金牙咬得咯咯响："小王八羔子，给老娘滚！"她踹翻的果篮里跌出个黑色塑料袋，几条注射管滑到小芸脚边。技校女生突然拽过林小果的手，用马克笔在他掌心快速写下串数字："打这个电话，说你要卖眼睛。"
当林小果抱着纸箱站在夕阳里时，最后一点积蓄变成了押金里的"损耗赔偿"。但他没注意钱包干瘪，所有感官都聚焦在视网膜上游弋的光斑：对面茶铺的普洱泛着土黄，乞丐碗里的硬币闪着铁灰，而巷口三轮车上的山竹堆里，正透出嫩芽般的绿光。
暮色中的城中村飘起油烟，林小果蹲在酸辣粉摊后啃着馒头。他数着纸箱里仅剩的家当：母亲织的毛线护腕、生锈的水果刀、还有小芸塞来的《保鲜秘笈》。翻开泛黄的扉页，褪色钢笔字写着："1987年实验记录：光敏剂对芒果催熟的影响..."
隔壁桌醉汉突然打翻米酒，液体泼在书页上显出血色字迹：「果神血脉觉醒者可见光晕」。少年猛地抬头，发现醉汉破毡帽下藏着电子眼，机械瞳孔正缩成针尖状对准自己。
"找到你了。"沙哑的机械音混着电流声。林小果抱起纸箱狂奔，身后传来履带碾过青石板的声响。拐过第三个巷口时，他撞翻的竹筐里滚出颗山竹——正是白天见过的绿光果实。
夜市霓虹亮起的刹那，少年像条猎犬冲向那抹绿光。驼背摊主的收音机正放着《金刚经》，泛油光的草帽檐下，挂满苏合香囊的竹竿在热风中轻晃。当林小果捧起那颗山竹时，绿光突然暴涨，果壳上的紫色纹路竟与母亲玉佩的雕花完美契合。
驼背摊主的煤油灯在夜色中摇曳，竹竿上挂的苏合香囊随经幡飘动。林小果发现每个香囊都绣着不同水果图腾，最下方的荔枝纹样正与母亲吊坠边缘的雕花重合。
"五块。"摊主的声音像砂纸磨过铁锈。林小果摸向空荡荡的裤袋，突然瞥见对方虎口处的星芒状疤痕——和流浪汉递芒果时露出的印记如出一辙。破收音机突然卡带，诵经声扭曲成诡异的电子音："...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
少年摸遍全身，最后扯下校服第二颗纽扣——母亲曾说这是父亲留下的护身符。摊主突然剧烈咳嗽，草帽滑落露出半张机械改造的脸，电子喉结振动发出合成音："因果...报应..."
山竹入手瞬间，绿光如藤蔓缠上小臂。果壳自动裂开四瓣，露出翡翠般的果肉。林小果咬下时尝到雪山泉水的清冽，耳边突然响起母亲的声音："去城南老教堂..."他这才发现果肉里嵌着粒微型芯片，正发出与医院芒果核相同的频率。
收音机突然爆出尖锐鸣响，摊主机械眼红光频闪："他们来了！"夜市尽头亮起赵氏集团的冷链车灯，刀疤刘的纹身手臂探出车窗，改装过的捕网枪正在充能。
林小果攥着山竹核钻进危房夹缝，背后钢网擦过头皮钉入砖墙。他摸到胸口的白玉吊坠发烫，视网膜突然浮现三维光网——每个光点都是赵氏追兵的位置标记。
"左转！"芯片突然发出电子音。少年撞开生锈的铁门，闯入废弃的教堂花园。月光下，满园枯萎的苹果树突然绽放，每颗果实都迸发绿光。当他触碰到最古老的树干时，树皮剥落露出青铜浇铸的果神浮雕——正是玉佩上的图腾。
追兵脚步声逼近的刹那，林小果本能地按向浮雕眼睛。地底传来齿轮转动的轰鸣，整片果园开始下沉。最后一缕月光被石板遮蔽前，他看见刀疤刘举起的检测仪屏幕爆出乱码："辐射值9999μSv/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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