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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怀安导演看着监视器里，楚曜那张在剑锋寒光下，美得令人心碎的脸，以及那眼中包含了万千情绪的、史诗般的“最后一瞥”，他嘶哑地、几乎是下意识地喊出了这个字。
然而，在喊出之后，他却久久没有说出下一句。
整个片场，陷入了一片诡异的、长达数分钟的死寂。所有人都被楚曜这场堪称伟大的表演，震撼得无以复加。他们仿佛真的看到了那个千年前的孤胆英雄，在城楼之上，完成了自己悲壮的谢幕。
许多感性的女性场务，早已忍不住掩面而泣。就连那些久经沙场的老戏骨，看着监视器回放，都忍不住眼眶泛红，连连感叹：“后生可畏……不，是后生可敬！”
楚曜，依旧站在城楼上，久久没有出戏。那股属于“顾长风”的、巨大的悲怆，依旧笼罩着他。
直到秦岚走上城楼，脱下自己的大衣，轻轻地披在他那冰冷的铠甲上，用一种只有他能听到的声音，柔声说道：“顾将军，辛苦了。欢迎回家，楚曜。”
楚曜的身体微微一颤，眼中那股属于角色的神采，才缓缓褪去，恢复了属于他自己的清明。他转过头，看着秦岚，疲惫地笑了笑。
当晚的杀青宴上，气氛热烈而又充满了敬意。
季怀安导演破例喝了很多酒，他端着酒杯，走到楚曜面前，郑重地说道：“楚曜，我拍了一辈子电影，见过无数天才。但你，是我见过唯一一个，能用灵魂去演戏的人。谢谢你，是你，成就了我的《孤城》。”
所有剧组人员，无论是导演、演员，还是最普通的灯光师，在向楚曜敬酒时，都发自内心地说出了同一句话：
“楚老师，恭喜您！我们等您，拿影帝！”
影片杀青的那一刻，所有人都预感到，一个新的影帝，即将诞生。
秦岚端着酒杯，微笑着应对着所有人的祝贺。但她的心中，却是一片冰冷的平静。
她知道，这不是预感。
这是即将上演的——事实。
也是她为那个隐藏在最深处的敌人，准备好的，最终的、也是最盛大的——狩猎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