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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天空灰蒙蒙的，预报有雨。空气里带着湿漉漉的沉闷感。
鹿玖早早起床，将昨晚特意熬好、温在保温壶里的参茶倒进李如玉常用的白瓷杯。她精神创伤的恢复比预想的更慢，昨日的劳神和强行出手，让她今早的脸色比昨日更差了些，透着一股病态的苍白，连眼底那抹不易察觉的疲惫都清晰了几分。
“娘娘，参茶。”鹿玖将杯子轻轻放在她面前的餐桌上。
李如玉“嗯”了一声，端起杯子小口喝着，温热的参茶带着鹿玖磐石泽意温养过的暖流，让她紧蹙的眉头稍稍舒展。她今日换了一身便于行动的深灰色运动套装，长发束成利落的马尾，少了几分往日的矜贵，多了几分干练，却依旧难掩那份刻在骨子里的清冷威仪。
“仓库地址和路线发秦海了？”她放下杯子，问道。
“发了，他带人先过去做最后确认，我们在仓库汇合。”鹿玖点头，自己也快速吃着早餐。他能感觉到李如玉体内气息的虚浮，心头沉甸甸的，“娘娘，您确定要去？要不我让秦海多拍些细节视频回来…”
“无妨。”李如玉打断他，语气平淡却不容置喙，“朕说了，亲眼看过才放心。”她站起身，动作间依旧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滞，“走吧。”
车子驶出市区，向着城南开发区而去。天空越发阴沉，豆大的雨点开始稀疏地砸在挡风玻璃上，很快连成一片雨幕。雨刷器有节奏地摇摆，窗外的景色变得模糊。
鹿玖专注地开车，磐石意网却比平时更加警觉地铺开。雨天的低能见度和嘈杂的雨声，是天然的掩护。他能感觉到李如玉坐在副驾，闭目调息，努力压制着体内的不适和那精神核心传来的阵阵隐痛。她放在膝盖上的手，指节微微泛白。
车子驶入规划整齐的物流园区。巨大的仓库如同钢铁巨兽般排列，叉车在雨幕中穿梭。秦海撑着伞，带着两个负责仓储的骨干员工，已经等在约定好的8号仓库门口。
“鹿总！林顾问！”秦海看到他们的车，立刻迎上来，替李如玉拉开车门，将伞遮过去。
李如玉下车，雨水带来的湿冷气息让她眉头又蹙紧了一瞬。鹿玖立刻从另一边下车，将自己的外套脱下，不由分说地披在她肩上。
“娘娘，雨凉。”
李如玉看了他一眼，没有拒绝，只是拢了拢那件还带着他体温的宽大外套，将寒意阻隔在外。外套上残留的、属于鹿玖的干净气息和磐石泽意特有的温厚感，奇异地带来一丝心安。
“进去吧。”她声音清冷，率先向仓库敞开的巨大卷帘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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