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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思贤点头，虚扶了一把，九儿顺势起身。
南风道：“九儿，父亲既认你为学生，便不可辜负，将心思全放在学问上。我会给二姐姐说，让黄良继续伺候你，你药浴自有黄良为你操持。”
“望你将来，学而优则仕，仕途光明展宏图。”
九儿对南风跪下：“九儿此番光景，全靠二姐姐、三姐姐之恩。”
说完，重重磕了三个响头，南风没有避让，受了九儿的礼。
南风想了想，说道：“还有一事，事关许夫子。”
她将许夫子身死的消息说与他：“许夫子大义，已求仁得仁，你别太难过。”
九儿掩面，擦了泪：“是。”
默了一瞬：“老师，二姐姐，等我身体好全，我想回宁和村一趟。”
乔思贤颔首：“许夫子是你启蒙恩师，是应该回去在他坟前磕头。”
“你先回去收拾下东西，带黄良去找霍管家，在前院给你安排个住处。明日起，我会安排人给你授课。”
九儿行礼：“是，学生这便回去，多谢老师费心。”
给南风行礼后，九儿退下。
九儿走后，书房剩下父女二人。
南风打破沉默：“父亲今日来，是否还有其他事？”
乔思贤本来拿起茶盏，听言，没喝茶又放下。
他看了眼之前弹奏的瑶琴，说道：“你那把瑶琴，许久没碰过了。”
南风：“是，自我病愈，便没有抚琴了。”
“从前你志在琴棋书画，不通庶务，放纵下人。如今将雅物束之高阁，心思都放在了管家理事、谋算人心，甚至让自己贴身丫鬟出去经营铺子，你到底意欲何为？”
南风知道自己不算性情大变，也是差不多。是会叫人怀疑，不过再如何，也不可能给乔思贤说出实情。
犹豫一下，道：“父亲，自崔氏一事后，我娘又给了我三个贴身丫鬟。除开冬意，我给她们重新赐了名字。”
“春安、夏绻、秋娣、冬意。父亲可知其中之意？”
乔思贤思考一瞬，眯了下眼睛：“安全第一。”
南风笑：“是呀，从前不知危险离我那般近，想害我的还是父亲枕边人。自那以后，我幡然醒悟，学什么都不如自己的命重要。”
“没了命，我娘会伤心欲绝。仅仅是为了我娘，我也要做出改变。整顿流光阁，不过是开始而已。”
乔思贤想到崔氏的所作所为，隐隐有些内疚。
“你放心，我不会让她再回来。”
南风早已不将崔氏放在眼中，摇头道：“说来我还得感谢崔氏，不是她，我还将自己暴露在危险之中。闺阁女子，贴身丫鬟何等重要？若我还如从前那般，指不定什么时候被身边人出卖。”
“父亲，我只是想让自己多些安身立命的本事，不想将来任人拿捏。”
“娘教导过我，女子要靠钱财傍身，若是连钱财都没有，最后将会作茧自缚。”
“比如王姨娘，知道没有父亲宠爱，还知道敛财为自己和自己的儿子将来铺路。”
和南风讨论自己妾室，乔思贤有些不自在。
“你和王氏不一样，且不说伯府会给你置办嫁妆，光是你娘给你准备的嫁妆，已是十里红妆，你大可不必为钱财忧心。”
南风腹诽：十里红妆？怎么够？
“父亲这是反对我放冬意出去，帮我管理铺子？”
其实只要不是南风亲自出去经营，乔思贤并不反对。他只是想知道南风想做什么，没道理在闺中便为银钱打算，他自问在这方面，并没有亏待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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