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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艰难地低头看了看没入腹部的长剑，又缓缓抬起头，目光越过萧阳，直直地望向姮妜。
那双眼睛里包含着太多复杂的情绪，似乎有千言万语想说，却被涌上喉头的鲜血堵住了所有声音。
紧接着，殷九溟的身体竟然开始从伤口处崩解，化作无数黑色光点，渐渐消散在空气中。
他的修为早已被废，现在又被青冥剑刺穿丹田，连元神都没能逃出，就这样彻底魂飞魄散了。
血煞魔宗的人虽然恢复了行动能力，但谁都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的宗主灰飞烟灭。
花无期神色复杂地望着那个如神明般高高在上的女子，心中百味杂陈。
这一刻，他忽然明白了什么叫天壤之别。
姮妜轻轻一挥手，便解除了所有人的禁制。
她的目光转向还在发愣的萧阳："找到崔子砚了吗？"
萧阳这才回过神来："哦，找到了，就在刚才那个山洞里。"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还有殷九溟抓来的那些人，都被关在地牢里。"
"走吧。"姮妜说完，带着萧阳再次化作金光消失不见，只留下一群失魂落魄的魔宗弟子。
她来得突然，去得也干脆，就像一阵捉摸不定的风，连一丝留恋都没有。
更让魔宗众人感到难堪的是，从头到尾，姮妜都没有正眼看过他们一眼。
这些平日里趾高气扬的魔修们，第一次在一个人面前感到了深深的自卑。
姮妜救出各派失踪弟子的事，再次在修真界掀起了轩然大波。
各大宗门的长老们纷纷动用秘法，想要联系这位神秘的仙子，却都无功而返。
云霞别苑内，落英缤纷。萧阳站在师父身侧，终于问出了埋藏心底的疑问："师父，您明明可以轻易取了殷九溟的性命，为何还要让弟子动手？"
姮妜轻抚茶盏，目光悠远。
她自然不能告诉徒弟，当时仅是伤了殷九溟，就感受到了天道强烈的排斥。
若是真下了杀手，恐怕立刻就会被挤出这个小世界。
"自然是为了让你亲手了结这段因果。"她淡淡道。
萧阳闻言，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多谢师父成全。"
"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