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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一霆却突然笑了。他想起2024年见过的那些被资本吞噬的艺人，表面光鲜亮丽，实则沦为提线木偶。"李总，有些东西比钱更重要。"他直视对方阴鸷的眼睛，"比如，对作品的尊重。"
李总的笑容瞬间消失，支票被揉成团砸在赵一霆胸口："不识抬举的东西！"他转身时故意撞翻道具汽油桶，柴油在地面蜿蜒成暗褐色的河流。
拍摄被迫中断。赵一霆蹲在地上帮忙清理，张建国默默递来手套："刚那番话，得罪的不止是东兴。"
"我知道。"赵一霆擦掉溅在脸上的柴油，"但有些路，一旦走偏就回不来了。"他想起母亲常说的"人要活得干净"，想起原主笔记本上"给娘盖新房"的愿望。
下午补拍时，赵一霆主动要求不用替身。当道具枪喷出火花的瞬间，他准确做出中弹反应，整个人后仰着跌入水池。刺骨的池水让他短暂失聪，恍惚间听见2024年医生说"癌细胞扩散"的声音。浮出水面时，他抹了把脸，眼神里燃烧着让所有人震撼的疯狂。
"卡！"张建国激动得直拍大腿，"这才是许文强！把上海滩的血雨腥风都演活了！"
当晚，剧组在附近饭店庆功。赵一霆推辞不过，被灌了几杯二锅头。微醺中，他看见角落里独坐的周小棠，正用筷子在桌上画着什么。
"在练台词？"赵一霆在她对面坐下，发现桌面满是"恨"字的不同写法。
周小棠脸颊绯红："一霆哥，你说阿娣发现许文强背叛她那场戏，这个'恨'字，是咬牙切齿的恨，还是笑着流泪的恨？"
这个问题让赵一霆愣住了。在2024年，他见过太多演员用程式化的表情应付情绪戏，却很少有人像周小棠这样，认真琢磨每个字背后的灵魂。
"两种都不是。"他拿起筷子，在"恨"字上重重划了道，"是把所有期待碾碎后，突然觉得一切都没意思的空洞。就像......"他指向窗外漆黑的胡同，"就像你走在这条路上，以为尽头有光，结果发现只是场幻觉。"
周小棠眼睛突然亮了，抓起笔疯狂记录。赵一霆看着她认真的模样，突然想起自己在2024年未完成的计划——办一所真正培养演员的学校。此刻看着这个充满灵气的女孩，他心里有了新的打算。
庆功宴散场时，赵一霆独自走向地下室。月光下，四合院的影壁墙投下诡异的阴影。刚拐过胡同口，三个黑影突然从墙根窜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