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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向她迈出一步，酒气混着身上的冷香向她袭来。
她赶紧接住他，他就顺势把脑袋放进她的肩窝里。
他的声音带着酒后特有的柔软，又像是带着几分对自己的无奈，“我好像喝多了。”
从认识到现在，苏恒从没见顾沅甫喝多过。
他不用劳心费神的在酒场上应酬，他有不用逢迎的资本。
但是他却愿意为了她喝多，为了帮她把郑叔劝回来。
郑叔常年在酒场上谈生意，早就练出来千杯不醉了。
“难受吗？”苏恒反手摸着他的头发。
“对不起啊，苏恒。”顾沅甫抱着她的手紧了紧。
苏恒以为他劝郑叔失败了，便说道：“不要道歉，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顾沅甫摇头，“对不起，我说谎了……”
“你说什么？”
“可是我爱你是真的，我没有骗你。”
顾沅甫的话语无伦次，苏恒听不明白。
他的确喝多了，她想。
“我们回家。”苏恒架着他的胳膊往上走。
他却搂着她的腰不肯上楼，“我想回咱们的家。”
大半夜快十二点了还折腾回自己家，苏恒是看他可怜才依着他的。
可谁知刚才那个软乎乎的顾沅甫也就存在了半小时，他回来洗了个澡，完全变了个人。
精神抖擞，把她弄得嗓子都哑了，她这才明白他为什么非要回自己家。
这男人喝多了还能把事情安排的这么明白。
她有点怀疑他是真的喝多了还是在这儿跟她演戏呢。
顾沅甫见苏恒窝在被子里不想理他，赶紧跟她邀功。
“我费了好大劲才把郑叔喝高兴。”
见苏恒不说话，他又说，“你猜他怎么说？”
苏恒回头瞪了他一眼，一张口嗓子哑的不像话，“你废话怎么这么多，不想说拉倒。”
顾沅甫把水杯凑到她嘴边，跟伺候皇太后似的，“他明天就回去给妈道歉。”
“真的？”扪心自问，如果她是郑叔，就算顾沅甫递了台阶，她也不会这么快就下。
所以她不太确定的问道：“你没用什么其他手段吧？”
她害怕，顾沅甫万一用了什么利益诱惑——这事顾沅甫干的出来。
如果是那样换来的感情，她不希望妈妈接受。
“用什么手段？”顾沅甫呵呵笑着，“我懂，你不想让感情掺杂利益，我也不想。我可是把他当成岳父来哄的。”
苏恒听到他这句话，突然一下子气就消了。
他眼睛红红的，喝了那么多酒，一晚上没睡，更重要的是肩膀还没好利索。虽然看起来体格强健，但他还是个病人。
她就转过身钻进他的怀里。
顾沅甫伸手抱着她说道：“郑叔真的很爱妈。他说妈很善良，就是因为善良才会想着给他保外就医。”
说着，他突然低头看着她，有些严肃：“苏恒，我希望你不要这么善良。你要把善良都留给自己，不要给别人，不要让自己承受哪怕一点委屈。”
“知道吗？”
“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