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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老太骂了半天，两个媳妇这才慢慢出门。
“终于舍得出来啦。”
“娘，这不该做饭了，咱们今晚吃啥？”王氏笑嘻嘻道。
“吃吃吃，就知道吃，把我这把老骨头炖了给你们熬汤好不好。”
“娘，你这说的什么话，大过年的，多不吉利。”
“就是啊娘。”
程六仓从自己房间出来，看了眼厨房，对着程老太道，“娘，赶紧做饭吧，我看了一天的书，饿了。”
“好好好，仓儿再等等，娘今天给你煮两个鸡蛋，补补。”
王氏和李氏低下头，眼里满是愤恨。
“又是鸡蛋，家里没有鸡了吗？杀只鸡吧。”
程老太有点犹豫，“家里就剩下两只下蛋的母鸡了，娘还想留一只大年三十吃，剩下的还得下蛋呢，要不，今晚咱们吃点肉？”
“有肉你不早说，那就吃点肉吧。”
“哎，成。”
程老太赶紧回屋，不知道从哪里翻出一小块肉，屁颠屁颠去了厨房。
这肉还是从程三满家偷偷带出来的，一并带出来的还有一袋白面，一袋子米，一袋蔬菜。
两斤多的肉，程老太不舍得一下子就吃了，犹豫再三，就切了薄薄的二十片，剩下的又重新包好，藏了起来。
饭桌上，程六仓看着薄得能透光的肉片炒白菜，一大盆杂面窝窝头，一大盆糙米粥，还有一碟子咸菜，直皱眉头。
“娘，怎么又吃这些啊。”
“这不是有肉嘛。”程老太用筷子拨弄着白菜炒肉，将肉片夹出来二十多片，一大半都放到了程六仓的碗里，剩下的，分给了程芳芳和程老头，至于其他人，就只能每人分一片解解馋。
大的几个还好，小的那几个可就不干了。
“我也要吃肉，娘，我也要吃。”最小的程春林哭喊道。
李氏拍了他一下，“吃吃吃，娘哪里来的肉给你吃，肉都是给你爷和小叔子小姑子吃的，哪里有你的份。”
王氏对着最小的女儿也道，“多多，你吃菜，咱们可不能跟人比，哪里配吃肉。”
这些话，说的程老头暗沉了脸，他将碗里的肉重新放回菜里，“给几个孩子分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