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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云宗,内门炼丹房。
这里并非想象中的清幽雅致,反而嘈杂而喧嚣。数十座样式古朴的炼丹炉,或大或小,被火焰炙烤得通红,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药草芬芳,混杂着偶尔传来的焦糊味,那是又一炉丹药宣告失败的悲鸣。身着内外门弟子服的修士们穿梭其间,有的眉头紧锁地盯着炉火,有的唉声叹气地清理残渣,间或夹杂着几声因炸炉而起的咒骂。
陆长生走进炼丹房时,就像一股清流闯入了混浊的泥沼。他一身青色弟子服,气质闲散,与周围如临大敌的炼丹者格格不入。目光随意一扫,他便看到了不少熟悉的面孔,其中不乏当年曾嘲笑他“炼丹鬼才”的旧识。
“哎哟,这不是陆大废材吗?怎么,被逐出宗门了还敢往炼丹房里闯?小心又炸了炉,把你的那点灵根彻底烧没了!”一个尖嘴猴腮的外门弟子阴阳怪气地喊道,引得周围几人哄笑。
陆长生瞥了一眼那弟子,没搭理,径直走到一处空闲的炼丹炉前。他看了一眼旁边一张贴在墙上的丹方,上面写着“清灵丹”的配比与炼制步骤,下方却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各种失败案例和心得体会,显然是内外门弟子们普遍遇到的难题。
“这清灵丹的丹方,最后一步的控火手法不对,温度偏高半成。还有这青藤草的用量,也多了一钱。”陆长生随口说道,声音不大,却在喧嚣中清晰地传入周围几名正在为“清灵丹”焦头烂额的弟子耳中。
“你说什么?!”那尖嘴猴腮的弟子闻言,立刻炸了毛,指着陆长生鼻子骂道:“放屁!这可是宗门长老共同修订的丹方!你个被逐出宗门的废材,懂什么?!别以为自己蒙混过关了基础测试就了不起了,炼丹可不是耍把式!”
一位身着内门弟子服,肩挂银边,负责巡视炼丹房的管事师兄也走了过来,他皱眉看着陆长生:“陆长生,这里是炼丹房重地,休得胡言乱语。若扰乱炼丹秩序,我便将你逐出此地!”
陆长生无奈地耸了耸肩:“信不信由你们,反正你们这清灵丹,按照这丹方炼一万炉也出不了一枚极品。”他看了一眼那管事师兄,眼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既然你们不信,那我炼一炉给你们看看。”
他随手拿起桌上的炼丹材料,青藤草、回春花、清心果……这些对别人而言珍贵的药材,在他手中仿佛成了路边的杂草。他将材料随意地丢入丹炉之中,动作随意得像是将食物扔进锅里煮汤。
“哗——”
丹炉下方,一缕纯净的火焰陡然腾起,不似其他弟子那般费力催动灵力,陆长生只是轻轻一招手,那火焰便如同有生命一般,乖顺地缠绕在丹炉底部,温度恰到好处,连色泽都显得格外不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蓝。
其他弟子见状,先是嘲笑,随后却渐渐安静下来。陆长生的动作太过流畅,没有丝毫的迟滞与犹豫,更没有一丝一毫的紧张。他甚至还有闲心打量周围弟子炼丹的情况,时不时轻轻摇头。
时间流逝,丹炉内开始散发出一种清雅的药香,那香气纯粹而浓郁,带着一股沁人心脾的灵气,与周围那些或苦涩或焦糊的味道截然不同。许多正在炼丹的弟子不由自主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呆愣地看着陆长生身前的丹炉。
“这……这是清灵丹的香气吗?为何如此纯粹?”有人低声呢喃。
“不是吧,他才炼了多久?我炼这清灵丹,至少也要一个时辰!”
当丹炉中传出一声清脆的“咔哒”声,陆长生随手一拍炉盖,数道流光便从中飞射而出,稳稳地落在了他张开的手掌中。
七枚丹药,每一枚都圆润饱满,通体晶莹剔透,散发着淡淡的青色微光,更有一丝丝灵气萦绕其上,如同有生命般跳动。药香扑鼻,闻之精神一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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