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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几秒钟后他突然说了一句，“人鱼……我跟你换吧。”
“你的人鱼，看起来跟你不熟。”
白介以为自己听错了，声音冰冷得像是要结冰，“是你脑子不好使了还是我耳朵出问题了？”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跟我家鱼不熟的？”
塞亚语气毫无起伏呛声道，“两只。”
边上，白介的助理立马过来和稀泥，“哎哟，你们别打了啦！”
直至迟病终于因为白介跟塞亚的友好交流，侧过些脸看向身后。
就见上一秒还板着张脸斜眼看白介的塞亚下一秒突然垂了眼，青年湿漉漉的头发上残留的水珠顺着两片眼皮与眼睫自然跌落。
塞亚也不说话，只露出一副被白介尖锐的话语刺伤到没办法再继续开口说话的模样，像只被人类伤害后缩在墙角可怜兮兮的猫。
白介右眼皮狂跳，终于捕捉到一丝异样，脸色微变，后知后觉塞亚是在自家人鱼面前演戏，这小子在自家鱼面前露出一副欠打又恶心的茶样，还衬托得他嘴脸尖酸又刻薄。
塞亚倒是非常满意自己在迟病面前留下的初印象。
直至水里突然传来一些异响，几人一鱼同时望向声源处。
嘴里叼着条血淋淋海鱼的粉发人鱼毫无征兆地浮出海面，粉发人鱼手掌扒拉着船舱，猝不及防地同渔船上的迟病对上眼了。
粉发人鱼口里还在撕咬着海鱼，冰冷眼瞳里是那种野生动物常带有的不通伦理、天真与野性，甚至是微微歪着脑袋注视着迟病的，露出水面那一刹却因为面前的迟病瞳孔微缩，连口里咀嚼的动作都停止了。
那抹海藻般的深绿色在她眼眶里蔓延开来，粉发人鱼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好看的皮囊，垂着眼时好看到像是座居高临下又无动于衷的冰冷石膏像，愣了一下后不知为何她却故意恶狠狠地对着迟病龇牙咧嘴，露出一副狰狞凶相，口里发出人鱼特有的怪异嘶吼。
迟病却注意到了粉发小人鱼下巴上沾着的几撇小胡子似的海鱼鱼鳞。
粉发人鱼直勾勾地盯着迟病脸上的表情，彻底看愣住了。
她唇角带着血沫的唾液悄无声息滑落进海水里……
船舱边上。
白介几乎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家鱼的侧脸，他突然窥见了什么，神情有些错愕，甚至在无意识用指甲用力掐着掌心。
他的人鱼……
居然因为……塞亚的这条疯批食人鱼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