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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沃斯仰天长叹。
“啊，是啊，不免太令人寒心了。”
“是啊，所以我才不想当一个好人。
我只能问心无愧，只能劝导他人，莫要主动为恶。
就像杀人，有些东西开头了，可没有回头箭。”
科沃斯身上的行灾气息越来越多，他不自觉的笑出声。
“所以好人反而有罪，哈啊，哈哈哈。”
徳洛爱丝骤然向后仰靠，看着，陌生的天花板，过去没有从这种角度看过。
逆着月光，斜着照亮她的半张脸，像一个窥视光明而从黑暗中探出头的人。
“当然，每个人都有罪，人和人之间不可能有无代价的同理心。
而人间的律法，是人和人之间互相妥协的契约。
这律法是用暴力去催使的，如同公正，但不彻底绝对。
人人都保留了那么些，情？可律法不应该是相互信任合作的道具吗？”
科沃斯接上了后话，当了回捧哏。
“可看看现在，却成了约束，成了猜疑，成了武器，成了一张废纸。”
“所应该用的是信任去驱使，听起来很耳熟，对吧？
因为如此而来，他便不再是律法，而是道德。
可惜，人人都保留的那么些许情。
一种和他同根同源的感情，催生了他，妨碍着他。”
“如此吗？走到这种地步，萨勒小姐，想必你的意灾，都足以媲美那些灵命何冥的前哲了。”
对于事物都有层层的解析，并且是得出绝望的结论，毫无美好可言。
目前却依旧在，还称得上是活着并且一步步继续向前走的徳洛爱丝发出一句赞叹。
科沃斯很难去想象，一个现在看着前途一片光明的学者，有着如此悲观的源头。
他并不知晓支撑着徳洛爱丝继续研究下去的动力是什么。
“恐怕不能，意灾只是认知与行动的割裂而产生的能能量。
倘若几位前哲知道，并且坚信自己所做的，恐怕意灾对他来说也只不过是一些音乐。
若是没有，至少他们也行的比我远，勉勉强强吧，毕竟没见过。”
至此，他问出第三个问题，不是原本准备的邀请，而是想要更了解徳洛爱丝。
毕竟这样没有动力却一直在走下去的人，邀请是做不到什么的，她们只会自己去寻找。
“那阁下即使并不认为这可以实现，那你想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
徳洛爱丝沉默，低头看向??的睡颜，没有任何回话的迹象。
右手停在??的面颊之上，未敢去触碰打扰到她，而又退缩的收回纤纤细指。
科沃斯看出来了些其中的含义，加上对于两人都资料报告，心中有了些眉头。
“看起来阁下有此想法的原因并不纯粹。”
“至少这想法不会也不该因为原因的肮脏而被玷污。
而并即使再不纯粹的原因，我也选择了这方向，而非其他方式。
说到底，是我相信这种方式，而恰好也需要我去做，那么我便这么做。”
讲完，回头看向科沃斯，开始审视他对于自己的想法的解读，开始评估对方的心理。
“所以阁下，只是因为，一个人。”
徳洛爱丝沉思片刻，不确定的答了句
“...是？...”
没有准确描述，大部分留白让科沃斯不得不放开想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