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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可能是永别。”
西娜的喉头动了动。她想问“苜蓿花开是多久”，想质问“为什么总是你决定一切”。
可最终只是攥紧了药囊，让苜蓿的碎瓣从指缝飘落。
远处的??正蹲在喷泉边撩拨池水，冰晶耳坠随动作轻晃，折射出的碎光刺痛了西娜的眼。
“你教会我辨识三十七种止血草药，还没教我怎么治愈灵魂的创伤。”
西娜突然拽住她的袖口，徳洛爱丝倚在树干上的脊背微微僵直，灰瞳倒映着远处教堂尖顶发一缕夕光。
??在侧堂的喷泉边，开始逗弄一旁的白鸽，鸽群扑棱棱飞起，惊叫着掠过她们头顶，??的轻笑随风飘来。
徳洛爱丝低头凝视西娜颤抖的手腕，那里曾经有过烫伤，是调配荧光药剂时不小心碰到的。
那是徳洛爱丝离开时的十几天前，西娜捧着没有完全熔炼的材料，哭着说“好难学啊，安可的咒文节奏太难学了。”
“昨天，忏悔室的光斑落在你睫毛上时，像圣像画里的形似眼泪的宝石。”
徳洛爱丝突然抬起右手，却在即将触到对方脸颊时继续上升，截住一枚枯叶，往其他方向扔去。
又挥了挥西娜头顶，让被白鸽带动的落叶离开西娜身边。
“可惜我这种人，连当罪人的资格都没有。”
德洛爱丝的嗓音像枯叶摩擦，在和上方的树叶协奏，右手落下后，无意识地摸着腰间魔杖。
西娜猛地攥住她缩回的手腕，力道大得骨节形状都彰显在皮肤上。
“我不在乎，安可，我想，跟你一起，走。”
她的声音在结尾突兀地拔高，如同瞬间紧绷，随时会断掉的琴弦。
德洛爱丝的腕骨在她掌心细微地颤了颤，像被困住的鸟，又或者是困住一只鸟的树干。
德洛爱丝没有挣脱，反而倾身逼近，几乎就要贴到西娜，灰瞳深处浮起金色纹路。
“你想好了？”
“不行吗？”
西娜不退反进，草药气息混着泪水扑在徳洛爱丝面前。
德洛爱丝突然抬手抚上她的后背，力道温柔得近乎残忍。
“没有，我当然不会说不行，记得我走时的那句话，
‘那时候，西娜你也肯定能有自己的想法，你找到了一个可以施行的办法。
比我更好的选择，那我也不会多说什么，我只有，祝福，祈愿。’”
感受着徳洛爱丝的安抚，西娜战栗着眨了眨眼，记忆如潮水翻涌。
看着西娜逐渐感性化，徳洛爱丝语气一转，开始“拷问”西娜的决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