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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气!
苏漓困在云漱的身体里气成河豚,不知为何感觉到云漱的神魂因为他的吐槽发出微微的震颤。
画面一闪,雪花落在云漱的睫毛上,她看到一个穿茜色襦裙的姑娘正跪在断崖边。
她手里攥着半块鸳鸯玉佩,指节发白的样子让她想起自己咽气时揪住的那把雪。
"他说过会乘画舫来接我.……"姑娘的泪珠坠在冰面,瞬间凝成浑圆的琉璃珠。
云漱蹲下身想替她擦拭,却看见自己半透明的手指穿过她的肩膀。
苏漓愣了一下,对了,现在云漱是道姑们常说的地缚灵。
这是云漱死后的场景。
突然有温热液体滑过脸。
云漱惊愕地摸到指尖猩红,原来鬼魂流的不是泪,是心头血。
那滴血珠在雪地里滚成红豆大小,竟将周遭霜雪染成剔透的琥珀色。
姑娘鬼使神差地拾起那粒血冰晶。
霎时间寒风裹着胭脂香扑面而来,云漱看见华服公子将玉佩摔在青楼台阶上,金线绣的并蒂莲在血泊里开得妖冶。"商贾之女与乐伎私通,浸猪笼时记得多绑几块石头。"他踹开姑娘攥着他衣摆的手,锦缎撕裂声比冬雨还冷。
"不!不是的……"姑娘突然尖叫着扔了冰晶,发疯似的用鞋跟碾碎那抹血色,"他说过要给我赎身!"
但更多画面从裂缝里涌出。穿囚衣的男人蜷缩在诏狱角落,用指甲在墙上刻"玉娘快逃";新科状元跪在祠堂挨家法,后背渗出的血渐渐凝成"负心薄幸"四个字;最后是叶寒舟,他在云漱坟前枯坐三天三夜,无情剑鞘里不断溢出带冰碴的血。
云漱突然明白这些血晶是什么了。每个来问心谷诉情障的人,都在用自己的执念喂养这座山谷,而她的血泪,恰好能把这些执念酿成穿肠毒药。
当姑娘颤抖着捧起第二粒血晶,云漱伸手按住她的腕子。月光透过云漱虚无的掌心,在她皮肤上印出淡青色胎记:"看清楚,你要的是十六岁送你杏花的少年,还是这个给你造笼子的男人?"
山风突然变得粘稠,裹挟着无数细碎的呜咽。
云漱听见自己声音里带着冰棱相撞的清脆:"碰了这玩意,可就再也做不回摘杏花的玉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