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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教官气喘吁吁地望着对面依旧看上去犹有余力的林七夜，脸上不禁带上了几分不甘。
这家伙是吃激素了吗？
怎么比他的体能还要强。
但韩栗哪里知道，林七夜这是肾上腺素飙升。这是在自己伴侣面前的表现欲升起来了，若是在这里落入下风，恐怕江白那双桃花眼对林七夜就没什么仰慕了。
虽然江白一直以来也只是把林七夜当作一个小孩子看待，根本就没有把他当作成年人。
林七夜虽有所感知到，但他也知晓这都是自己的实力所致，只要他战斗力上来了，那么又有什么不能的？
江白凝望有些破防的韩栗，嘴角勾起。
“韩教官，要不然我和你打？”
少年眉目如画，哪怕穿着着和众人相似的军装，但也依旧被他穿出来一种清冷感。
韩栗看着江白，内心思索着。
江白自刚刚他和林七夜开始打的时候，就一直在躲。但即便是这样，他也明白这江白才是最深藏不露的。
前面他和林七夜之间的对打他纵然有放水的缘故，但也有林七夜本身的实力在的原因。而江白却能够一直跟上林七夜的步伐，未曾有片刻的迟疑。
甚至有几次，还拽着林七夜躲避他的劈砍。
综上，韩栗也明白这江白的实力恐怕还在林七夜之上。
“罢了。”韩教官挺直腰身，“你和林七夜一起下去吧，我重新叫个新兵上来。”
林七夜把江白拉上来时就说过了，他和江白一起经受他的考验。既然林七夜已经通过了，那韩栗也没有什么理由不让两人通过。
又有什么理由让江白跟自己再打一次呢？
演武台的铁板在晨曦下泛着赤金色的光，韩栗的军靴碾过台边的碎石，发出细碎的声响。
他目送林七夜拽着江白的手腕走下阶梯，少年们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像两把未出鞘的刀。
江白的作训服后襟沾着演武台的铁锈，在曦光中洇出暗褐色的斑痕，韩栗盯着那抹痕迹，忽然想起三个月前在边境，自己亲手刻在刀鞘上的血誓——「凡我刀锋所及，必护同袍周全」。
那时他恰巧失去了一位战友。
“那个一直闭着眼睛就没有睁开的家伙，这次你上来吧。”
韩栗的声音突然刺破晚风，惊得演武场西侧的麻雀扑棱棱飞起。
阴影里，那个单薄的身影缓缓站起，左膝的旧伤让他起身时踉跄了半步，却迅速稳住身形。
曹渊的作训服没有一点褶皱，右肩补丁上的针脚歪歪扭扭，像是用左手缝的——韩栗记得洪教官说过，有个新兵对禁墟特殊，每一次施展似乎都会让衣服破裂。
“到。”曹渊的声音沙哑如砂纸，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他走向演武台的步伐很慢，每一步都像是在丈量生死的距离。
林七夜躲在阶梯拐角，看见曹渊经过时，后颈的旧疤在暮色中泛着微光。这是他罪恶的勋章，但青年并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也只是把好奇的目光收回。
韩栗抽出腰间的战术刀，刀刃在夕阳下划出冷冽的弧光：“知道为什么叫你上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