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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沉沉，医院的走廊灯光柔和而安静。沈悦站在护士站后，低头翻阅着刚刚调出来的药品调配记录，眉头微蹙。
她已经连续两天没见到罗铮了。
最后一次见他，是在三天前的深夜，那时他刚从市立图书馆回来，神色疲惫，却依旧带着那份冷静与克制。之后，他像是突然消失了一般，连手机都很少接听。沈悦心里隐隐有些不安，但又说不上来是为什么。
直到今天晚上，她在夜班查房时，偶然听见值班医生低声谈论“特别应急名单”，里面赫然出现了罗铮的名字。
沈悦没有多问，只是默默记下，随后借着整理药品的机会，调阅了临时急救物资的调配情况。果然，一批高规格的急救针剂被紧急调往城东郊区的一处仓库——那是医院平时极少使用的备用点。
她的直觉告诉她，罗铮又要出任务了。
而且，这次的任务不简单。
—
医院地下一层的理疗室里，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药香。沈悦推开门，看到罗铮正坐在治疗床上，肩部裸露，肌肉紧绷，显然是在等她处理旧伤。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他头也不抬地问。
“你最近都没来换药。”沈悦轻声回答，手里已经拿起了药油和纱布，“伤口结痂了，但还没完全恢复，你这样硬撑迟早会出问题。”
罗铮沉默了几秒，最终还是没有拒绝。他微微侧身，让沈悦靠近。
她将药油倒在掌心搓热，动作轻柔地涂抹在他肩上的旧伤处。那是一道陈年弹片留下的疤痕，边缘泛白，中间还有一圈暗红的淤痕。沈悦的手很稳，力道适中，温度透过皮肤一点点渗入肌肉深处。
“疼吗？”她问。
“不疼。”他说。
两人之间陷入短暂的沉默。只有药油摩擦皮肤的细微声音，还有窗外偶尔传来的风声。
沈悦忽然想起那天夜里，在咖啡馆会议结束后，罗铮独自站在阳台上的背影。那时候的他，像是一座孤峰，冷峻、坚定，却又透着一丝孤独。
“你要去哪？”她终于忍不住开口。
罗铮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恢复如常：“一个调查任务。”
“危险吗？”
“还好。”
“别骗我。”沈悦语气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我知道你在准备什么，也知道你不想让我担心。可如果你出了事……我会更担心。”
罗铮没有立刻回应，而是缓缓闭上眼，像是在压抑某种情绪。
“我不该让你卷进来。”他低声道。
“不是卷进来，是我自己想陪在你身边。”沈悦轻轻握住他的手，“我不是小孩子了，我知道你的身份、你的责任，也清楚你会面对什么。但我还是想告诉你，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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