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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思思恭敬奉上手机。
照片中是一个侧脸，看得出来，因为拍得很匆忙，画面有些糊，但仍不掩李医生的天生丽质。
照片里，李瑶筝正目光定定地看着某个方向。
看背景是在病房里——钟韵住过的那间病房，而李瑶筝凝视的方向，十有八九是钟韵的所在。
钟韵果断将照片发给自己，然后删除本地照片，清除最近删除，不留一丝痕迹。
她将手机递还给詹思思，“要是她不来参加你的派对呢？”
“那我就输了啊，要轮流在她们的直播间充当杂工路人甲，”詹思思握着手机，咽了咽口水，“无偿的，为期一个月。”
“哦——”钟韵了然，语调打着弯，笑得罕见的阳光，“你是新人，正好让她们带带你，熟悉一下工作流程，顺便还能在她们的直播间圈你自己的粉，说到底，这惩罚你是赚的。”
詹思思嚎起来，想去扒钟韵的胳膊又怕被过肩摔，只能揪住钟韵的衣摆不撒手，“别啊！我才不要过去给她们当牛做马，有这功夫我不如在家画画。”
这时，钟韵的手机响了一声。
“章书怡要见你。”
是温莞。
温莞那天的提议，像是一根淬了毒的刺，深深扎进钟韵的心脏，毒液蔓延，灌溉着仇恨的种子。
钟韵没同意，也没拒绝。
报仇这事，尽管她已经有了一个相对完整的计划，但那是针对袁长甫的，而对于章书怡，似乎只是报仇的过程中顺便惩罚她一下而已。
不是钟韵大意疏忽，而是她心有顾虑——章书怡是钟喻至死都放在心里的人。
如果钟喻活着，她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章书怡。
钟韵要报仇，是为钟喻，但归根结底，她是为自己。
如果报了仇，也许她每每想起钟喻时，不会那么难过，甚至是愧疚。
人总是因遗憾而产生愧疚，明明钟韵不曾亏欠钟喻，但钟喻去世的既定事实，总会让钟韵难过到愧疚起来。
愧疚的情绪引着钟韵代入到钟喻的位置上，她每每想到章书怡，都会下意识网开一面，多一丝容忍。
而温莞的提议，同时也提醒钟韵不该心慈手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