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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霄站在楚家大院中央，脚下的青石砖裂痕交错如蛛网。夜风穿过残垣断壁，卷起尘土和枯叶，空气中还残留着火药与血腥混杂的气息。
“召集所有人。”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楚瑶点头，快步走向后院方向，消失在黑暗中。
唐糖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我已经把‘深渊’最近三天的所有行动轨迹整合好了，他们这次是冲着《九极真解》来的，但……他们的目标可能不止这一本古籍。”
林霄没说话，只是抬起头，目光穿透夜色，落在远处被炸毁的祠堂废墟上。那里的木梁已经被火焰吞噬，只剩下焦黑的骨架像死人的手臂伸向天空。
他缓缓握紧拳头，指节咯吱作响。
几分钟后，楚瑶带着十几名古武世家弟子返回，众人神情凝重，有人脸上带伤，有人衣衫破损，但他们的眼神里都透着一股不屈的狠劲。
“我们听你的。”一名满脸疤痕的中年男子开口，他是楚家护法之一，名叫楚洪，从小看着林霄和楚瑶切磋成长起来的老一辈武者。
林霄扫视一圈，沉声道：“‘深渊’不会善罢甘休。他们这次出手，是有计划、有目的的——不仅仅是为了摧毁你们的根基，更是在试探我。”
“试探？”楚瑶皱眉。
“他们在逼我现身。”林霄语气平静，“今天我能破掉三道防线赶来，下次遇到类似情况，他们会派更多人手，更强的高手。”
气氛一时凝重，没人说话。
唐糖继续在耳机里汇报：“根据追踪数据，‘深渊’在本市至少还有七处据点，其中三个疑似临时指挥中心。我已经把坐标发到你手机上了。”
林霄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将地图投影在空中。
“我们要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反击。”他说，“而是布防。”
楚瑶疑惑地看着他：“你不打算主动出击？”
“先守好你们的根。”林霄语气坚定，“他们既然想看到你们倒下，我们就让他们知道，楚家不是那么容易被打垮的。”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整个楚家大院灯火通明。林霄亲自带队检查每一处角落，安排警戒、布置陷阱、调配人手。他将所有可用之人分为三组：一组负责外围巡逻与信息传递；二组负责重点区域防守，包括藏经阁旧址、练功场等战略要地；三组则由他与楚瑶亲自带领，作为机动战力随时应对突发状况。
“记住一点。”他在分配任务时说道，“不要恋战，一旦发现敌情，立刻通知附近支援。‘深渊’的人擅长突袭，最怕的是持久战。”
凌晨三点十七分，一切准备就绪。
林霄站在屋顶之上，望着漆黑的天幕，脑海中浮现出那个戴金丝眼镜的男人的脸。
他没有死。
二十年前，那个人站在自家门口，冷眼看着火光吞噬整个家族。那时他还太小，除了恐惧什么也做不了。而现在，他已经不再是那个躲在角落哭泣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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