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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降落在肯尼迪国际机场时，纽约正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
灰色的天空，像是城市低垂的眼睑，透着一股洗尽铅华后的疲惫。
走出VIP通道，闪光灯瞬间如白昼般亮起。
记者和摄像师们像是闻到血腥味的鲨鱼，将出口堵得水泄不通。
“林！对于1比4被淘汰，你有什么想说的？”
“这次失利，会影响你下个赛季留在尼克斯的决心吗？”
“有传言说，湖人队对你很感兴趣，你会考虑去洛杉矶和科比、奥尼尔联手吗？”
一个个尖锐的问题，劈头盖脸地砸来。
林锐停下脚步，他身边的勒布朗·詹姆斯下意识地想帮他挡一下，却被林锐用眼神制止了。
他笑了。
那笑容，在连成一片的闪光灯下，显得格外灿烂，甚至有些刺眼。
“想说什么？”
林锐清了清嗓子。
“我想说，印第安纳的牛排味道不错，但啤酒不行，我还是更喜欢纽约的百威。”
记者们愣住了，显然没料到会是这么一个驴唇不对马嘴的回答。
林锐没给他们反应的时间，继续说道：“至于下个赛季？”
他环视了一圈。
“我只知道，下个赛季，当你们再来这里接我的时候，我们讨论的话题，会是东部决赛，或者，总决赛。”
说完，他不再理会任何人，径直穿过人群，走向了停在路边的专车。
詹姆斯跟在他身后，看着自己这位朋友的背影，嘴角忍不住上扬。
这家伙，输了比赛，却像是赢了全世界。
“你刚才那几句话，够他们写一个星期的了。”詹姆斯坐进车里，感叹道。
林锐系上安全带，司机发动了汽车。
“不然呢？”他撇了撇嘴，“难道要我哭着说‘对不起，我辜负了大家的期望’？”
“那是懦夫才说的话。”
“我只是输了一轮系列赛，又不是输了整个人生。”
詹姆斯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沉默了片刻。
“嘿，Ray。”
“嗯？”
“谢谢你。”
林锐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谢我什么？谢我带你坐头等舱来回飞？”
詹姆斯摇了摇头，表情是少有的认真。
“不，谢谢你让我知道，失败，也可以是这个样子的。”
“可以不低头，可以不沮丧，可以把它当成下一次起跳前，蹲得更低的那一下。”
林锐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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