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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烬……永存。”
“此纪元……吾名……终焉之醒。”
冰冷的意念,如同宇宙基石落定的轰响,在劫焰城废墟上空、在星枢的黑暗深处、在青瑶震颤的灵魂中回荡,而后归于绝对的寂静。
但这寂静,并非虚无,而是格局已定的余韵。
笼罩废墟的星狱壁障无声消散,如同从未存在。劫焰城焦土,沐浴在山巅那株“法则光焰青莲”散发的浩瀚光晕之下。这光晕不再是意志火炬的赤金,而是混沌流转的灰白光泽,蕴含着包容万有、凌驾万法的绝对存在感。空气不再凝固,却带着一种沉甸甸的质感,每一次呼吸都仿佛在吞吐着无形的法则碎片。
苏墨、林风、山岳、康博士等人僵立在原地,思维如同冻僵的齿轮,艰难地转动着,试图消化那超越理解的威压与宣告。敬畏如同冰水,浸透了骨髓。他们仰望山巅,那已非青莲,而是一簇燃烧的混沌法则!是天道在人间的具象!是名为“终焉之醒”的绝对存在于此世的坐标!
意志火炬的光芒温顺地融入那浩瀚光晕,如同臣子归附君王,依旧散发着信念的光泽,却不再独立。
而在光晕的中心,石坚缓缓站起。
枯槁的身躯被重塑,皮肤下流淌着澎湃的生命力,深陷的眼窝中,灰败褪尽,只余下一种被淬炼过的、深邃如寒潭的平静。那平静之下,是更加纯粹、更加绝对、如同磐石烙印在灵魂深处的守护意志。他怀中,明瞳如同陷入最甜美的安眠,呼吸平稳悠长,小小的脸庞红润,仿佛之前的油尽灯枯、心火焚尽只是一场遥远的噩梦。
石坚的目光扫过废墟,扫过苏墨等人。那目光平静无波,不再有战场杀伐的暴戾,也没有濒死挣扎的痛苦,只有一种执行使命的绝对专注。他如同最精密的守护机器,评估着环境,确认着守护目标(怀中的明瞳)的状态,以及那至高存在的意志。
他迈步。脚步落在焦黑的土地上,无声无息。每一步踏出,脚下焦土便无声地蔓延开一片细密的、如同冰晶凝结又瞬间融化的灰白纹路——那是法则在他脚下自发地臣服与重塑。
他走向山巅,走向那簇法则光焰的核心。所过之处,空间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抚平、稳固。肆虐残留的能量乱流、空间湮灭的裂痕、归墟死气的污染……如同烈日下的薄霜,在他周身百丈之内,无声无息地消融、净化!
他不再是石坚。
他是“终焉之醒”意志在人间的延伸。
是祂座下行走的法则。
是祂敕封的守劫使。
苏墨等人看着他平静地走过,看着他脚下法则的臣服,看着他怀中安睡的明瞳,心中翻涌着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震撼,敬畏,庆幸,还有一丝冰冷的疏离。那个浴血奋战、咆哮着守护凡人的石统领,似乎随着那枯槁身躯的重塑,一同被“淬炼”掉了某些东西,成为了更高存在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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