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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则之茧,悬浮于混沌核心,如同宇宙子宫中一颗冰冷的卵。劫纹在茧壳表面流淌、生灭,遵循着“净浊自持”铁律构筑的绝对秩序,冰冷而高效。茧外,浩瀚的混沌劫纹正以超越理解的速度梳理、重组,构筑着冰冷神性的根基。茧内,是凝固的、被高度压缩的法则囚笼。
明瞳的意识微光,如同被封在冰核中的一点萤火。浩瀚、冰冷、蕴含着无情秩序信息的法则洪流,如同永不停歇的冰风暴,穿透茧壳的壁垒,无休止地冲刷、撕扯着她脆弱的意识结构。每一次冲刷,都带来撕裂灵魂般的剧痛,都试图将她存在的印记分解、同化,纳入那冰冷运转的神性蓝图之中。
“痛……不要……石叔……”意识的碎片在洪流中哀鸣、飘散。若非烙印在核心的“守护·存续”指令与石坚守护执念带来的那点微弱暖意死死锚定着她最根本的“存在”,她早已被这无情的洪流彻底磨灭,化为神性构筑的一缕冰冷数据。
她无法理解这洪流中的信息。那是宇宙熵增的冰冷公式,是归墟湮灭的本质推演,是生命意识从量子涨落到复杂结构的绝对逻辑树,是超越时空维度的法则架构……每一个碎片都如同沉重的星辰,砸向她渺小的意识。她只能被动地承受,被动地记录。她的意识核心,如同被强行拓印的蜡板,在巨大的痛苦中,艰难地、被动地烙印下这些来自茧外神性核心的冰冷初啼。
烙印的过程,是酷刑。每一次信息的冲击,都让她的意识之光剧烈摇曳,仿佛下一秒就会彻底熄灭。石坚守护执念带来的暖意,在这绝对的冰冷法则面前,微弱得如同寒夜中的一点火星,只能勉强维持那点“存在”不被彻底冻结,却无法带来丝毫慰藉。
然而,就在这无尽的痛苦与被动烙印中,一种极其细微、却又无法忽视的变化,正在悄然发生。
那些被强行烙印在明瞳意识核心上的、冰冷的法则信息碎片,在石坚守护执念那微弱暖意的持续“浸润”下,在明瞳自身求生本能与对石坚依恋的强烈情感“催化”下,似乎发生了一丝极其极其微妙的……变质。
不再是纯粹的、无情的法则信息。
仿佛在冰冷的金属上,蒙上了一层极其微弱的、属于生命的……水汽?
这种“变质”极其细微,细微到连茧外那冰冷运转的神性核心都未曾察觉。它并未改变信息的本质,却仿佛给这些冰冷的逻辑链条,镀上了一层难以言喻的情感的折射?或者说,是明瞳自身痛苦、执着、依恋的“色彩”,被强行揉进了这些冰冷的信息烙印之中?
明瞳的意识依旧痛苦,依旧在被动记录。她对此毫无察觉。但那些烙印在她核心上的法则信息,在石坚暖意与自身情感的“污染”下,正变得不同。
劫焰城焦土。
意志火炬的光芒稳定而冰冷。石坚枯槁的身躯依旧躺在光晕边缘,生命之火被铁律死死锁定在濒死的临界线上,如同被钉在法则祭坛上的标本。苏墨、林风、山岳三人的灵力如同涓涓细流,持续注入石坚体内,维持着这脆弱的平衡,却无法撼动分毫。他们能感觉到山巅青莲散发出的气息越来越冰冷、越来越宏大,如同正在苏醒的亘古神只,令人本能地感到敬畏与疏离。
康博士靠着意志火炬的基座,仅存的电子眼黯淡无光,数据板彻底报废。他望着山巅,喃喃自语:“茧……越来越厚了……那丫头……还在吗?还是……已经成了那铁律的一部分?”
星枢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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