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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的关心,大家的强颜欢笑,布莱克无声的泪水和绝望的守护……所有这些沉重的、美好的、令人心碎的片段,如同失控的星河碎片,在我混沌的脑海里疯狂闪回、碰撞。
我怕了。
前所未有的恐惧攫住了我。
我害怕的不是那预言中轰轰烈烈的献祭,不是与湮灭核心同归于尽的宿命。我害怕的是现在——这种茫然的、缓慢的、像沙漏里的沙子一点点流逝殆尽的感觉。
我害怕自己会像这样,无声无息地、不明不白地在这张冰冷的医疗床上枯萎、凋零,甚至等不到一个确切的答案。
我害怕死亡。
害怕再也看不到布莱克那双只为我融化的冰蓝眼眸。
害怕再也听不到雷伊沉稳的指令、卡修斯念书的声音、斯塔奥吐槽狗血剧、凯兮咋咋呼呼的笑闹。
害怕再也无法回应伙伴们期待的目光,无法对他们露出真心的笑容。
我害怕……我和凯兮一起追过的那些狗血小说里的悲剧,会以这种最憋屈、最不甘的方式,降临在我身上。
那天下午,医疗室里难得的安静。布莱克被雷伊紧急叫走处理一桩突发的高强度混沌能量波动,卡修斯在巡逻,斯塔奥被迪恩将军叫去分析数据,凯兮……大概又去哪个角落“搜集灵感”了。
空荡荡的房间,只有仪器运行发出的、规律而单调的滴滴声,像生命的倒计时。
一种强烈的、近乎疯狂的念头攫住了我——我要站起来!我要离开这张床!我要证明我还活着,我还能动!
积蓄了全身仅存的那点微不足道的气力,我咬着牙,颤抖的手死死抓住冰冷的床沿,用尽全身的意志对抗着那无处不在的疼痛和虚弱,试图撑起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