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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眼神里充满了极致的困惑、难以置信的审视,以及……一种被强行从疯狂边缘拉回的、深埋在猩红之下的、属于“圣辉”的迷茫。他似乎真的……陷入了某种被遗忘的、尘封的回忆旋涡。
有希望!!!
我和刚从石化状态解除、头顶乌云瞬间转晴(虽然还有点小雨)的凯兮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劫后余生的狂喜!
“对对对!” 凯兮瞬间满血复活,跳起来指着照片,紫眸亮得惊人,“看!阳光!草地!好兄弟!索伦森!谱尼大人找你找得好苦啊!误会!都是误会!拥抱!拥抱解千愁!” 她试图再次启动她的“兄弟抱一下”终极必杀技。
“谱尼大人!快!说点掏心窝子的话!” 我也赶紧助攻,心脏提到了嗓子眼。
然而,凯兮那不合时宜的“拥抱”论调和我的催促,如同火星掉进了最后的炸药桶。
索伦森那刚刚浮现一丝迷茫的血红眼眸,瞬间被更加汹涌、更加黑暗的暴怒和刻骨的嘲讽淹没!他猛地收回停在谱尼面前的手,仿佛碰到了什么极其肮脏的东西,发出一声震碎虚空的狂笑:
“哈哈哈——!!!找我?保护?虚伪!!!”
他血红的邪眸死死钉在谱尼那张依旧带着些许茫然(记忆还未完全恢复)的脸上,每一个字都像是淬了毒的冰锥,裹挟着千万年的血泪和颠沛流离的恨意,狠狠砸下:
“谱尼!收起你这副令人作呕的悲悯面孔!你当年选择保护所谓的混沌产儿,选择那所谓的纯净,选择站在我的对立面时,我们的兄弟情就已被你亲手斩断!什么善魂?什么保护?不过是你为了心安理得抛弃我、将我钉在混沌耻辱柱上的借口!!”
“你知不知道我被混沌本源侵蚀时有多痛苦?!你知不知道被全宇宙视为灾厄、被放逐、在无尽的黑暗中挣扎求生是什么滋味?!你知不知道我每一次力量失控、每一次被圣光灼伤时,想起你那张虚伪的‘为了我好’的脸,有多恨?!”
“兄弟情?你不配!!” 索伦森的声音如同泣血,带着毁天灭地的绝望和仇恨,“你们!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家伙!休想再用这些谎言来动摇我!今天,你们一个也别想走——!!!”
这血泪控诉的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狠狠砸在谱尼的心上!
他清澈的银蓝色眼眸剧烈地震颤起来!那层由失忆带来的、纯粹懵懂的保护壳,在索伦森字字泣血的控诉下,如同被重击的琉璃,瞬间布满了裂痕,然后轰然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