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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到灶台边，拿起那半盘未烤的生串，递给聋老太太：“老太太，这肉您拿回去自己烤，炭我给您送去，您屋里那灶口我改过了，明火不会冒了。”
老太太一听，脸上乐开了花，连连点头：“还是你懂事，不像那俩混账玩意儿，一个偷肉一个推锅，嘴比锅还油！”
徐峰转身进了屋，嘴角露出一点意味深长的笑。今儿不过是一场小戏，他不急——真要收场，得等贾张氏彻底栽个大跟头，再顺水推舟让她在这院子里，脸面都挂不住。
他把门一关，屋内又归于沉静，唯有那炭火的余温在灶中跳跃，仿佛下一场火，已经在悄悄酝酿。
夜色已深，院子里的吵闹逐渐散去，聋老太太拄着拐杖，乐呵呵地回了屋，手里还攥着那几串羊肉串，就跟捡了金条似的，脸上都笑出了褶子。而贾张氏却气得够呛，她抱着锅回屋，砰的一声把门摔得死死的，连门框都跟着一哆嗦。锅子往地上一扔，底下还黏着半截焦糊的骨头，她喘着粗气，眼里都是恨意。
“徐峰你这个小瘪三！你个笑面狐狸！”她咬牙切齿地骂着，声音低到屋里刚好听见，手却往嘴边一抹，舔了舔那还残存着孜然味的指尖，心头又是一阵犯堵。
她越想越不是滋味，一屁股坐在炕沿上，手撑着膝盖，喘得像刚从地里刨出来的地瓜。
“老许也是个怂货……刚才咋不帮我挡挡？那老太婆要是真把锅拿去找人验味，这脸不是丢干净了？”
她突然一个激灵，脑袋一转，“不行，得先下手为强！”
正想着，门外忽然传来咣当一声，有东西摔了，贾张氏猛地站起来，推门一看，只见许大茂拎着个破塑料袋，嘴里骂骂咧咧地走过来。
“你还知道回来？”她一把拽住许大茂的胳膊，把人拽进门，反手一关门，“你当我这地儿是旅馆呢？”
许大茂一肚子火，但见贾张氏满脸横肉，眼神咄咄逼人，也不敢多说，只能坐在小凳上，抽了抽鼻子。
“那徐峰这小子，太阴了，”他咬着牙说，“你说他装得多无辜，像个半吊子的先生，实则心眼比针还细！咱以后得防着点。”
贾张氏冷笑一声：“你这不是废话？我早就说了，那小子不干净。他今天让老太太拿串，我看得清清楚楚，那肉原本是留着第二天炖面的，他是故意的，挑拨我们几个狗咬狗，自己躲在一边看笑话。”
“那你说咱怎么办？”许大茂压低声音，“再整点动静？”
“哼。”贾张氏坐回炕上，摸了摸自己屁股底下，突然“哎哟”一声，“呸，这枕头里怎么还有渣子？扎死人了都！”
她一把掀开枕头，翻了翻，手指头在里面一捏，“咔啦”一声脆响，脸色顿时一变。
“这……是陶瓷渣子？”她的眼睛瞪得像铜铃，突然想到前几天那个碎盆，“不对……那天是徐峰撞我一肩，我盆才掉地上碎的，他还说要赔我……结果现在，碎渣子居然跑到我枕头里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