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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深处的混沌与撕裂感如同退潮般缓缓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深入骨髓的疲惫和……一种奇特的空虚感。
江辰的眼皮如同灌了铅般沉重，他挣扎了许久，才勉强睁开了一条缝隙。
映入眼帘的，依旧是“龙潭”据点医疗室那熟悉的天花板和柔和的灯光。
鼻腔里充斥着医疗器械和消毒水的味道。
“辰哥！您终于醒了！
”老鬼惊喜交加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浓浓的关切和一丝难以掩饰的后怕。
江辰转动了一下眼珠，看到老鬼憔悴的脸庞，以及他身后同样一脸紧张的鬼手和艾伦博士。
“我……睡了多久？
”江辰开口，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喉咙干涩得厉害。
“三天，辰哥，您整整昏迷了三天！
”老鬼连忙递上一杯温水，小心翼翼地扶他起来一点，“医生说您……您这次的精神力透支太严重了，差点……差点就……”
江辰接过水杯，贪婪地喝了几口，才感觉喉咙稍微舒服了一些。
三天……他竟然昏迷了这么久。
与那个诡异的“夜魔”仆从进行意识层面的搏杀，对他造成的创伤，远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
他尝试着内视己身，发现体内那股金色的能量依旧沉寂，如同枯竭的河床，只剩下微弱的气息在缓缓流淌，修复着他受损的精神本源。
而那些被他吞噬融合的幽蓝色数据流，也变得极其黯淡，仿佛陷入了休眠。
至于那种……融合了金蓝两种力量后产生的、能湮灭“夜魔”仆从的灰白色混沌能量……此刻更是杳无踪迹，仿佛从未出现过。
“那东西……到底是什么？
”江辰低声自语，眉头紧锁。他对自身力量的认知，再次陷入了迷茫。
“辰哥，您感觉怎么样？”老鬼担忧地问道。
“还死不了。”江辰摇摇头，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身体依旧虚弱，但比起刚醒来时那种灵魂撕裂般的剧痛，已经好了许多。
“外面……情况如何？‘衔尾蛇’……还有那个‘夜魔’……有动静吗？”
老鬼和鬼手对视一眼，脸色都有些凝重。
“全球范围内，针对‘衔尾蛇’的清剿行动还在继续，但效果……越来越有限。
”老鬼沉声道，“他们似乎彻底转入了地下，切断了所有能被追踪到的联系。
我们失去了大部分目标。而且……”
他顿了顿，语气更加严肃：“最近几天，世界各地……再次出现了零星的、极其诡异的失踪事件！
手法……和之前苏董被掳走时……一模一样！都是凭空消失，只留下微弱的蓝色能量残留！”
江辰的心猛地一沉！他们……还在行动？！
而且更加肆无忌惮？！
“那‘夜魔’呢？”江辰追问，“能查到它的来历吗？”
鬼手摇了摇头，脸色难看：“毫无头绪。
我们分析了现场残留的能量信息，艾伦博士也查阅了他所知道的所有关于‘衔尾蛇’内部实验的资料……都无法匹配！那种纯粹的精神能量体……以及那股……‘湮灭’属性的力量……完全超出了我们现有的认知体系！
艾伦博士甚至怀疑……它可能……根本就不是‘衔尾蛇’组织的力量，而是……某种……更加古老、更加邪恶的……第三方存在！”
第三方存在？难道……“衔尾蛇”也只是……被利用了？
这个猜测让江辰感到一阵头皮发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