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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灭之地，虚无无声。
林凡与自己的幻影正面对峙。
两人一模一样，无论是气息、魂力、剑意，乃至眼神的冷冽，都没有丝毫差别。仿佛是天地有意映照，将林凡彻底复刻出来。
若说不同，唯一的差别就在于——幻影没有情感。
它像是一具行走的剑刃，冷漠、无情、彻底纯粹，仿佛天地只赋予了它一个使命：斩杀眼前的“林凡”。
——
嗡！
剑光骤然闪烁。
幻影先动，快若流光，剑刃斜劈而下，带着无可抵御的气势，斩向林凡眉心。
这一剑，熟悉至极。
林凡几乎不需思索，便认出这是自己在幽玄塔中施展过的“破玄一击”，速度与角度完全一致，甚至连魂力的波动都没有差别。
铛——！
两剑交击，火星四溅。
剑势对轰的一刹那，林凡只觉一股极为熟悉的力道自剑锋处涌来，震得他手臂发麻，胸口翻涌。
幻影的力量，并不弱于他半分！
“果然如此。”
林凡眯起眼，心中反而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兴奋。
与外敌厮杀，他无数次做到过；但与自己交锋，这还是第一次。
——
虚无中，幻影再度出手。
这一回，它没有选择任何复杂剑式，而是最简单的一斩。
直来直去，没有花哨，却将林凡的剑路完全封死。
林凡一剑格挡，心头微震。
——
这正是他自己最常用的一剑，简洁、直接，却包含了他全部的战斗本能。
幻影之所以强大，正是因为它没有半点多余，只是最纯粹的林凡。
若他动摇半分，幻影就会在瞬间击溃他。
“原来如此。”
林凡眼中闪过一道冷芒。
“这第三层的考验，并非只是击败幻影，而是要在同样的力量中，找到‘真正的我’！”
——
轰！
两人剑影再度交织，天地不断震荡。
在旁的六名试炼者，早已被各自的幻影逼入险境。
有人嘶吼，疯狂施展魂技，却依旧被幻影压制；有人面色惨白，几乎崩溃。
其中一人终于承受不住，惨叫一声，魂力被幻影彻底斩灭，整个人在虚无中化作灰尘，消散无踪。
“失败者……连尸体都留不下……”
牧九澜眼角抽搐，心中升起无尽的寒意。
他望向林凡，只见林凡与幻影的交锋，竟已越发激烈，剑光交错之间，虚无大地不断裂开，仿佛要被斩成无数碎片。
可即便如此，林凡始终没有落下风。
——
铛！
又是一剑碰撞，林凡被逼退三丈，胸口翻涌，血迹渗出嘴角。
而对面的幻影，仍是冷漠如初，没有任何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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