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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沉默轰鸣
墨的银蓝色血珠滴落在晶壁上时，那些扭曲的史诗符文突然活了过来。它们像饥饿的蛇群般缠上她的手指，将渗出的血液吸吮殆尽。远处传来晶体碎裂的脆响——玄机子的清道夫大军正在凿穿命网外围防护层。
"屏障还能撑三刻钟。"命书残页在墨耳边炸开一串数据流，电子音里夹杂着刺耳的杂音，"建议你停止用污染源当早餐的行为。"
墨的喉咙里滚出沙哑的笑声。她将另一只手也按在晶壁上，掌心裂开的伤口中涌出更多银蓝色液体。那些液体在接触空气的瞬间就化为雾气，在聚居地上空凝结成半透明的防护罩。
"你疯了？"命书的数据流突然紊乱，"每次吞噬命格污染都会加速你的畸变！"
聚居地的无命者们正把孩童塞进地下甬道。一个断了手臂的老人突然跪倒在地，他的皮肤开始浮现出类似命格纹路的紫色斑痕。墨的瞳孔骤缩——这是命格大劫的前兆。
"他们等不了三刻钟。"墨的声带振动时，脖颈处裂开几道细缝，露出下面闪烁的银蓝色光点，"玄机子提前发动了大劫。"
防护罩外传来令人牙酸的刮擦声。十二名披着星纹斗篷的清道夫正在用命格武器切割屏障，他们身后悬浮着巨大的青铜罗盘——诛神阵的核心组件正在预热。
命书突然沉默了一瞬，接着用前所未有的严肃语气道："苏离正在靠近命网核心，她身上的凤凰命格有异常波动。"
墨的指尖在晶壁上刮出刺耳声响。她想起五天前那个暴雨夜，苏离像具行尸走肉般撕扯着陆沉残留的命格碎片，凤凰火焰里混着诡异的黑色纹路。
"她不是来报仇的。"墨突然说，"她是来求死的。"
命书的数据流凝滞了半秒，突然爆发出刺眼的金光。残页上的文字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幅实时投影——苏离正站在命网中枢的断裂廊桥上，她的七窍都在渗出黑血，但背后的凤凰虚影却比任何时候都要耀眼。
"发现本源级命格波动！"命书的电子音拔高了八度，"那不是普通的凤凰命格，是......"
投影中的苏离突然抬头。她的眼球已经完全变成黑色，嘴角却挂着解脱般的微笑。当第一个清道夫突破屏障时，墨听见苏离用嘶哑的声音念出了四个字：
"涅盘是骗局。"
整个命网突然剧烈震颤。墨看见苏离的凤凰虚影炸开成无数金色光点，每个光点里都浮现出相同的画面——三百年前某个少女在祭坛上被强行植入凤凰命格的场景。那些画面像病毒般顺着命网脉络扩散，所到之处，清道夫们的命格武器纷纷锈蚀崩解。
"她在用本源命格冲击天道规则！"命书的数据流疯狂闪烁，"快阻止她！这样会引发命网全面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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