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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沉突然怔住。
他看见玄机子正在用分解中的手指，在虚空划出篡命阁的秘传符咒——那个用来剥离污染命格的净化手势。但更惊人的是老人此刻的眼神，那种偏执中混着解脱的复杂神情，像极了墨吞噬命格畸变体时的模样。
"你..."陆沉刚开口，整个天道核心突然响起震耳欲聋的警报。
【警告！核心协议冲突！】
【检测到自毁程序启动！】
【剩余时间：00:05:00】
命书在陆沉脑内炸开一片血红：【他把自己改造成了活体病毒！】
玄机子的道袍此刻已经完全数据化，露出下面由紫色代码编织成的躯体。那些本该是【清道夫】命格的符文，现在正疯狂复制着陆沉之前注入的红色病毒代码。
"你编辑了我的命格。"老人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清晰，"但没发现【清道夫】本身就是最大的系统漏洞。"
陆沉突然明白过来，背后的右手停止了数据化——玄机子正在用自身为容器，吸收所有命格病毒。
"为什么？"他听见自己声音里的裂纹。
玄机子正在分解的脸上浮现出陆沉从未见过的微笑："因为秩序..."
空间开始像素化脱落，老人最后的话语混在电子杂音里："...需要混乱来检验。"
倒计时00:03:27，陆沉突然被甩出数据洪流。他砸在实地的瞬间，看见自己左手已经恢复血色，而天空正在下坠——字面意义上的下坠，那些构成天穹的命格模块像融化的琉璃般坠落。
"他把自己变成了补丁。"命书的声音轻得像叹息，"用漏洞修补漏洞..."
陆沉爬起来时，发现掌心多了个闪烁的紫色光点。那是段被压缩的数据包，解锁后浮现出玄机子最后的记忆碎片：三百年前的命格大劫日，年轻版的他站在尸横遍野的广场中央，脚下踩着刚被自己亲手处决的、命格畸变的爱徒。
"原来如此。"陆沉握紧光点，看它在指缝间化作青烟消散，"最痛恨混乱的人..."
远处传来建筑物崩塌的轰鸣，命格雪崩正在现实世界具象化。陆沉转身时，发现墨不知何时站在身后三米处，女孩的瞳孔里跳动着吞噬命格污染时特有的七彩流光。
"...最终成了混乱本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