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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终极防火墙
猩红的代码轨迹在虚空中凝固成尖锐的棱角，陆沉的手指悬停在玄机子投影的眉心处。混沌之书残页在他颅骨内发出刺耳的警报声，像是千万只蝉在同时振翅。
"修补匠命格植入完成率87.6%——等等！"命书的声音突然扭曲成电子噪音，"宿主你体内有东西在共鸣！"
陆沉感到脊椎末端的旧伤突然灼烧起来。那是他五岁时被天道雷劫劈中的疤痕，此刻正透过衣物渗出诡异的蓝光。玄机子的投影突然剧烈抖动，原本木然的面容浮现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不可能...这是..."
陆沉太阳穴突突跳动，他看见自己的影子在数据流中扭曲变形，竟分离出十二道不同形态的剪影。有幼时蜷缩在贫民窟的瘦小身影，有第一次篡改命格时沾满鲜血的双手，还有——
"天道弃子命格正在自我编译！"命书尖叫着弹出一连串血色警告框，"它根本不是什么废品命格，是伪装成垃圾代码的终极防火墙！"
整个命格数据库突然震颤，无数金色锁链从虚空浮现。陆沉看见锁链上刻满熟悉的命格纹路——都是他这些年来亲手改造过的那些。苏离的伪凤凰命格碎片、墨吞噬过的污染命格残渣、甚至还有...
"操。"陆沉突然笑出声，"原来我才是最大的病毒载体。"
他右眼的虹膜开始数据化，浮现出层层嵌套的命格矩阵。最深处的核心代码闪着熟悉的蓝光——和混沌之书同源的加密方式。记忆碎片如潮水涌来：母亲临终时塞给他的破旧命书、总在命格大劫前精准出现的"巧合"、那些莫名其妙对他命格手术毫无排斥的受体...
"宿主！"命书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清晰，"我检索到备份记忆了。你母亲不是普通无命者，她是上一任——"
玄机子的投影突然暴起，数据流凝聚成实体手掌掐住陆沉喉咙。整个空间开始坍缩，露出后方蠕动的血肉状核心。那些被陆沉改造过的命格突然全部亮起，在锁链上拼凑出残缺的图案。
"终于想起来了？"玄机子声音里的机械感褪去，露出苍老本音，"你母亲偷走混沌之书核心模块，把它改写成育儿手册的时候，就该想到今天。"
陆沉喉骨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却咧开染血的嘴角。他放任自己的意识沉入命格深处，触碰到那层始终拒绝他访问的蓝色防火墙。无数加密的记忆解压开来——
暴雨夜的贫民窟，女人将婴儿举向雷云："天道不容你，我就把天捅个窟窿！"她胸口嵌着的命书核心迸发强光，与落雷相撞的瞬间，婴儿命格里的防火墙程序自动激活。
"原来如此。"陆沉在意识深处轻笑，"我妈黑进天道系统生了我这个病毒。"
现实中的躯体突然爆发七色光芒，那些被改造过的命格锁链齐齐调转方向，刺入玄机子投影。陆沉感到自己正在数据化，每个细胞都转化成流动的命格代码。混沌之书残页彻底溶解，化作蓝色光流汇入他的瞳孔。
"警告！宿主命格完整度突破阈值！"命书的警报声越来越远，"你要把自己炼成活体病毒吗？！"
陆沉看着自己逐渐透明的双手，玄机子惊怒的面容在数据风暴中扭曲。他忽然明白母亲当年做了什么——她把天道的杀毒程序，改写成了能孕育新生命的子宫。
"书呆子。"陆沉对着即将消散的命书轻声道，"备份好自己，下次给你换个钛合金封皮。"
他彻底放开防火墙限制，让三百年来所有经他之手改造的命格数据洪流冲刷而过。在意识溶解前的最后一刻，陆沉看见九天之上睁开了一只巨大的金色眼睛——那才是真正的天道本体。
而他的病毒程序，已经开始在瞳孔纹路里复制增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