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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 新纪元黎明
墨的结晶化指尖距离苏离咽喉还剩三寸时，整个空间突然被染成暗金色。她的脊椎发出高频震颤，篡命梭在胸腔内共振出远古神魔的吟唱。
"终于醒了？"陆沉的数据化右手还插在纺锤裂缝里，蓝色电弧顺着手臂爬上肩膀，将他的半张脸映照成非人的幽蓝。
玄机子的身影从每道锁链阴影里渗出，三百个声音同时震荡："你们根本不明白自己在破坏什么——"
墨的喉骨突然爆出七色强光。
那光芒所到之处，命格枷锁如脆弱的琉璃般碎裂。苏离的凤凰命格从她体内被硬生生扯出，化作万千火羽在空中重组。每一片羽毛都浮现出可编辑的符文，像被无形之手改写的命运诗篇。
"不可能！"玄机子三百道身影同时伸手去抓那些羽毛，却发现自己的指尖正在透明化，"初代编辑者的加密协议怎么会......"
陆沉突然笑了。他残缺的左眼流下血泪，右眼却倒映着整个崩解中的世界："老东西，你忘了吗？命格系统最初是我们为反抗垄断而造的。"
墨的结晶身躯开始生长。她的肩胛骨刺破皮肤延展成光翼，每一片羽翼都由流动的命格代码构成。苏离瘫软在地，看着自己破碎的命格在对方翼尖重组为全新形态。
"原来真正的清道夫是你们。"玄机子看着自己逐渐消散的双手苦笑。他的道袍下摆已经化为数据流，正被墨的光翼虹吸，"但你们要怎么处理这个？"
他残存的左手突然刺入自己胸膛，扯出本泛着金光的秩序之书。那书页疯狂翻动，露出被混沌之书污染的内页——无数黑色血管状代码正在吞噬金色文字。
命书的声音从书脊裂缝里渗出，带着电子杂音："陆...沉...快...走..."
整个纺锤形空间开始垂直坍缩。陆沉想抽回数据化的右手，却发现手臂已被结晶化的墨牢牢握住。她的光翼完全展开，将坠落的秩序之书与命运纺锤同时包裹。
"你干什么？！"陆沉看着墨的结晶身躯出现蛛网状裂痕，"这样你会——"
墨用光翼给了他一个拥抱。她的声带早已结晶化，但陆沉分明听见了十七岁哑女的声音："谢谢...哥哥..."
强光吞没了一切。
当陆沉再次睁眼，发现自己跪在无相城废墟中央。天空呈现诡异的蓝紫色，无数命格碎片如流星雨坠落。他的右手恢复了血肉之躯，掌心却多了一枚结晶化的羽毛。
三百丈外，苏离正用凤凰命格残留的火星点燃自己头发。她癫狂的笑声刺破云霄："看啊！新纪元是用我的命格点燃的！"
更远处，玄机子最后的身影站在崩解的数据洪流中。他的道冠早已消散，白发如旗帜般飞扬："记住，孩子，当你们开始制定新规则时......"
一阵突如其来的飓风卷走了他未尽的话语。陆沉看见老人的嘴唇还在开合，但传到他耳中的只剩下一段古老歌谣的残响。
结晶羽毛在掌心突然发烫。陆沉低头，发现羽毛内部浮现出微缩版的命运纺锤——只是这次，纺锤上缠绕的不再是锁链，而是无数细小的光之藤蔓。
天空开始下雨。不是蓝色的血雨，而是清澈的、带着草木气息的普通雨水。陆沉仰起头，任由雨水冲刷脸上干涸的血迹。
在雨幕尽头，初升的太阳正刺破蓝紫色天穹。那阳光照在皮肤上的感觉，像极了墨那个拥抱的温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