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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 心生命运
光柱中的巨型球体表面泛起涟漪，那些由命格代码编织而成的纹路突然扭曲成尖锐的棱角。陆沉感到指尖传来灼烧感——他正与墨共同维持的"无命领域"正在被某种更高维度的力量侵蚀。
"它在读取我们的编辑记录。"墨的脊椎发出弓弦绷紧的声响，青铜色纹路从她脖颈蔓延到脸颊。她突然松开陆沉的手腕，在虚空中划出半个残缺的命格符号。
玄机子的白发在数据洪流中狂舞，他枯瘦的手指插入自己胸口，拽出条闪着金光的代码链："看见了吗？这才是真正的系统核心！"代码链突然分裂成无数细小的锁链，如毒蛇般向四周扩散。
陆沉侧身避开一道锁链，发现它们正精准刺入每个无命者的眉心。城墙下传来此起彼伏的惨叫，起义军像被收割的麦子般成片倒下。
"宿主！"命书的声音突然在意识深处炸响，"把我剩下的数据模块扔进补天炉！"陆沉摸向腰间锦囊的手指一僵——那里只剩下些零星的代码碎片，是命书被剥离时残留的"记忆备份"。
墨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无需言语，陆沉从她青铜色的瞳孔里读出了决绝。他猛地将锦囊抛向光柱，同时咬破手指在虚空写下【权限转移】的古老符文。
"你疯了？"玄机子的咆哮带着电子杂音，"把编辑权柄分给蝼蚁？！"
锦囊在接触光柱的瞬间化为金色暴雨。每滴雨珠都映着命书贱兮兮的电子笑脸，精准落入下方无命者的眉心。陆沉感到有温热的液体划过脸颊——他分不清是血还是泪。
城墙下，第一个站起的是个缺了条胳膊的少年。他颤抖着举起完好的左手，指尖亮起微弱的蓝光。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百万根带着伤痕的手指同时划向天空，像亿万把出鞘的利剑。
"命由——"陆沉的声音卡在喉咙里。
"心生。"墨接上了后半句，这是她此生说出的第二句话。
天空传来玻璃碎裂的脆响。那些束缚众生三百年的命格枷锁，此刻正从最脆弱的连接点开始崩解。玄机子踉跄着后退，他胸口的代码链突然反向缠绕，将他勒成扭曲的弓形。
"原来错误的一直是我们......"老人浑浊的瞳孔映出漫天飘落的枷锁碎片，"系统......本该属于所有......"
他的身体开始像素化消散，那些上古遗留的操作代码如萤火虫般四散飘离。陆沉想伸手抓住些什么，却只接到几缕带着檀香味的白发。
光柱中央的天道实体突然剧烈抽搐。它机械重复的"重置"指令开始卡顿，球体表面浮现出命书标志性的锯齿状笑脸。某个瞬间，陆沉仿佛听见那家伙贱兮兮地说："没想到吧？老子在核心代码里加了病毒！"
墨突然剧烈咳嗽起来，青铜色纹路正从她皮肤上褪去。陆沉扶住她摇晃的身体，发现她掌心躺着颗晶莹的种子——由纯粹命格能量凝结而成。
"新系统......"墨将种子按进陆沉胸口，"需要......宿主......"
城墙另一端突然传来凤凰的清鸣。苏离拖着残破的身躯走来，她左眼的机械义眼已经碎裂，露出后面闪着蓝光的【自由意志】命格。
"真难看。"她吐着血沫轻笑，"早知道......就该听你的......"
陆沉伸手想扶她，却被一道突如其来的金光打断。补天炉的残骸正在重组，凝成巨大的金色书册——封皮上赫然是命书最爱的颜文字表情：(￣▽￣*)ゞ
墨突然挣开陆沉，扑向书册。她的身体在接触金光的瞬间开始结晶化，无数青铜色纹路如活物般涌向书脊。陆沉听见她最后的心跳声，像远古的钟鸣。
当光芒散去，悬浮在空中的是本青铜封面的无字天书。苏离用尽最后的力气将它推向陆沉，自己则化作漫天光点消散。
陆沉翻开第一页，看见上面浮现出歪歪扭扭的字迹：【新系统命名建议：就叫"墨书"怎么样？PS：宿主不许哭鼻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