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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调出命格编辑器全息界面。这个曾经只能修改灰蓝命格的简陋工具，此刻正与整个天道系统疯狂同步。无数权限提示框在眼前炸开，最后定格在猩红的终极警告：
【是否重写底层规则？】
【是/否】
墨突然出现在数据空间里。她的身体由不断解构的命格代码组成，双手捧着命书仅存的残页。那页羊皮纸上只剩七个字：【当自由意志成为——】
陆沉伸手触碰残页的瞬间，整个天道数据库突然静止。所有代码都变成深蓝色，就像命书最初渗出的蓝血。
"我明白了。"陆沉将编辑器界面拖到最大，"命书从来不是工具...是初代反抗者制造的病毒。"
他的手指划过虚空，开始编写第一条新规则：【命格品质与先天无关】。城市上空正在蒸发的千万命格突然凝固，其中几枚灰色命格甚至开始向蓝色蜕变。
墨的代码身体突然剧烈闪烁。她指向某个正在自我修复的数据模块——苏离的凤凰命格正以违背常理的速度重组，羽翼纹理里游动着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二进制符号。
"有人在干涉。"陆沉皱眉调出日志，"但权限比我还..."
警报声突然变成某种古老的钟鸣。数据库深处浮出块青铜碑文，上面刻着与命书相同的材质纹理，却写着截然不同的文字：【净化程序最终阶段启动】
现实中的虹桥开始崩塌。陆沉感觉自己的数据体被暴力拽回肉体，睁眼看见墨正用身体挡在他与某个存在之间。她后背的命格纹路全部变成了锁链形状，正在与无形的力量角力。
"玄机子来了。"陆沉咳出带着代码碎片的血，"命书，还剩多少能量？"
羊皮卷轴残页飘到他掌心，浮现出歪斜的字迹：【够改最后一条】
陆沉突然笑了。他蘸着自己的血在残页上写字，动作像极了当年第一次给乞丐修改灰命格时的样子。只不过这次他写的是：【命格破碎者享有进化优先权】
墨突然仰头发不出声的呐喊。她后背的锁链纹路炸开成光翼，无数蓝色代码像蒲公英般飘向城中所有无命者。最年迈的那个乞丐突然抓住自己胸口的灰色命格，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其捏碎成星光。
苏离的尖啸从云端传来。她重获新生的凤凰命格正在失控增殖，每一片羽毛都长出青铜色的复眼。陆沉看着这违背常理的修复结果，突然意识到更可怕的事实——
"不是玄机子..."他盯着凤凰命格里游动的二进制符号，"天道系统里还有别的管理员。"
命书残页在他掌心化为灰烬。最后一点蓝血渗入地缝，在青铜地面上勾勒出莫比乌斯环的形状。陆沉弯腰触碰那个符号时，整座城市所有正在进化的命格同时亮起，在夜空中拼出巨大的"ERRO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