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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独眼老者拄着断剑缓缓起身，他身上的灰袍补丁摞补丁，唯独胸口处的流云纹却鲜亮如新，像是刚用金线绣上去的。
洛天羽心头一震，这流云纹的样式竟与姜长老袖中的执法印如出一辙。
红叶蹦跳着凑过去，将洛天羽往前一推：
“这就是铸剑疯子——玄铁师叔！别看他脾气怪，当年可是剑主峰最厉害的铸剑师，连掌门的佩剑都是他打造的！”
玄铁冷哼一声，独眼在洛天羽身上扫来扫去，布满老茧的手突然抓住他手腕，惊得红叶手中红线都绷直了。
“筋骨倒是不错，可惜......”老者突然用力一扯，洛天羽的衣袖应声而裂，露出小臂上苍白皮肤。
玄铁独眼闪过一丝诧异，指尖摩挲着洛天羽光洁的皮肤，眉头越皱越紧：
“没有旧伤？也没有暗疾？姜老头塞给你的玉简里，竟没提过唐月的‘幽冥百鬼噬心阵’会专破带伤之体？”
他猛地甩开洛天羽的手，抓起案上的断剑狠狠砸在地上，震得满墙断剑嗡嗡作响。
红叶眨着眼睛凑到洛天羽耳边，压低声音道：“完了完了，师叔这是觉得你太‘干净’，没挑战性了。”
话音未落，玄铁突然抄起墙角半人高的铁锤，对着石案上的剑胚狠狠砸下，火星四溅中厉声道：
“你叫洛天羽是吧？”
洛天羽背脊挺直，拱手应道：“正是晚辈！”
锤击声戛然而止，玄铁独眼死死盯着他，布满裂痕的掌心重重拍在发烫的剑胚上，蒸腾的热气中裹着质问：
“那日你在天璇大殿说出的那番剑道一话，今日一看，却是少了一方锐气，不过，老夫甚是欣赏。”
红叶吐了吐舌头，悄悄拽了拽洛天羽衣角。
洛天羽却神色未变，剑眉微扬：“我对剑道修行甚少，不过是一番话语而已。”
玄铁冷哼一声，独眼掠过他腰间若隐若现的剑穗：“你那剑穗，倒是像我那不成器的弟子随身佩戴的。”
话音突然被铁锤的轰鸣淹没，飞溅的火星在他独眼映出火光。
“玄铁师叔的弟子是白师叔，但白师叔整天不务正业，时不时就跑下山去游玩，所以玄铁师叔才说白师叔不成器。”
红叶在一旁贴近耳旁轻声说道，洛天羽眸光微动，垂眸凝视着自己腰间晃动的剑穗，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穗尾的暗纹。
熔炉边的玄铁已抡起第二锤，震得地面微微发颤，飞溅的火星中有几点落在他月白色的衣摆上，烫出零星焦痕。
"原来如此。"他轻笑一声，伸手掸去衣上星火，原来白清风那家伙是眼前这铸剑师的弟子。
洛天羽话音刚落，玄铁师叔手中铁锤猛地一偏，重重砸在铁砧边缘，发出震耳欲聋的闷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