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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山深处的毕摩神坛在暴雨中若隐若现,张三昊的天机罗盘突然发烫,指针疯狂旋转后死死指向神坛西侧的柏树——树干上用彝族文字刻着"触禁忌者,魂归祖灵"。林晚秋戴着白手套拨开树皮,指尖沾到的墨绿色汁液在紫外线灯照射下显出血红色咒文:"这是用尸油调和的颜料,成分和湘西赶尸客栈的血池一致。"
萧凡突然指着神坛屋檐下的铜铃:"昨儿查资料说毕摩铜铃招魂时要念《勒俄特依》,但这些铃铛被人动过手脚!"他掏出手机打开《节奏大师》,对着铃铛吹奏改编版的赶仙调,铜铃竟发出刺耳的电子杂音。尼玛卓玛手持灵宝法轮靠近,法轮光纹扫过铃身时,浮现出幽冥阁特有的蛇形咒印。
"毕摩的法衣呢?"张三昊皱眉。神坛中央的法座上空空如也,只有一块被尸油浸透的麻布。林晚秋用便携式检测设备扫描麻布:"尸油来自枉死城的怨灵,里面还混着彝族百解咒的灰烬——有人故意用非遗仪式污染法器。"话音未落,萧凡突然惨叫一声,他的手游角色在神坛WiFi下莫名死亡,屏幕跳出一行彝文:"禁忌已触,魂归祖灵。"
暴雨突然转急,神坛四周的火把依次熄灭。张三昊凌空画符,用的是彝族毕摩的"火镰咒"手势,符纸却在接触到雨水的瞬间化为黑灰。"不对劲,"他擦掉罗盘上的水珠,"这里的阴气不是自然形成,倒像是有人把'三赶三不赶'的禁忌反过来用了!"林晚秋猛地抬头:"你是说,幽冥阁在用非遗仪式炼尸?"
神坛深处突然传来铜铃声,一个披着毕摩法衣的身影缓缓走出。萧凡举着手机闪光灯照去,法衣上的日月纹竟在发光——那是用新鲜尸油绘制的咒阵。"这是'百解咒'的逆法,"张三昊瞳孔骤缩,"用七十二种冤魂的尸油浸透法衣,再让毕摩穿着主持仪式,就能把参加者的魂魄封进铜铃。"
法衣下的人突然摘下头套,竟是非遗保护协会的副会长。他狞笑着扯开衣领,胸口纹着幽冥阁"十殿阎罗"的鬼面纹:"知道为什么毕摩不能吃狗肉吗?那是因为狗眼能看见法衣里的怨灵!"萧凡下意识摸向口袋里的狗肉干,却摸到张纸条——昨晚在客栈捡到的,上面用彝文写着"法衣在神坛第三层暗格"。
林晚秋突然指着法衣袖口:"看!那里有我父亲的工号!"紫外线灯照射下,布料纤维里显露出一串数字,正是十年前林父参与"非遗数字化保护"项目的编号。副会长狂笑起来,铜铃在他手中剧烈摇晃:"没错!你们的父母当年就是穿着这件法衣封印旱魃的,现在,该轮到你们了!"
张三昊猛地将罗盘掷向铜铃,罗盘指针精准卡住铃舌。这瞬间,林晚秋已用祝由针划破指尖,血珠滴在法衣的尸油咒阵上:"《本草纲目》记载,人血可破邪术!"法衣突然剧烈燃烧,露出里面穿着的龙虎山道袍——正是十年前失踪的张三昊师叔。
"师叔?"张三昊扶住即将倒下的老人。师叔咳出黑血,指向神坛地砖:"快……看彝族十月太阳历!"萧凡早已打开AR扫描,手机屏幕上的地砖竟变成巨大的历法转盘,当指针指向"火把节"刻度时,第三层暗格应声开启,里面放着半块烧焦的法衣残片,上面用朱砂画着"胡黄白柳灰"五仙图腾。
"这是东北出马仙的标记,"尼玛卓玛突然捂住额头,佛眼印记亮起,"我母亲当年说过,五仙图腾是打开枉死城的钥匙……"她话音未落,副会长突然化作黑烟钻进铜铃,铃身浮现出赵无常妻子的转世生辰八字。林晚秋的检测设备发出警报:"尸油里有三派精血!他们想复活旱魃!"
神坛顶部突然塌陷,暴雨中隐约可见直升机的轮廓。萧凡眼疾手快捡起铜铃,却发现铃底刻着茅山密文:"天枢-7已暴露,速带法衣残片回乾元观。"张三昊接过残片,血滴在上面竟化作北斗七星图案——那是天玑七符的激活阵。
"撤!"四人冲出神坛时,萧凡的手机收到条加密信息,发信人ID是"天枢-7·半仙老林":"法衣尸油来自敦煌莫高窟第428窟,注意毕摩预言中的'火镰'。"林晚秋望着远处燃烧的神坛,突然想起父亲笔记里的话:"当非遗成为邪术容器时,真正的传承者会用善念重写禁忌。"
返程路上,萧凡突然刹车。车灯照亮路边的柏树,上面新刻了行彝文:"触禁忌者非恶,破邪念者为道。"张三昊摸出罗盘,指针正指向东南方——那里,湘西赶尸客栈的废墟上,一株新苗正从血池中破土而出,叶片形状竟与天玑符碎片完全吻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