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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他趴在教室后窗,看林夏折千纸鹤,阳光穿过她的发梢,在课桌上投下一片金粉。
而母亲总在放学时等在校门口,自行车后座永远装着温热的红糖馒头——那些被他前世视为“麻烦”的细节,此刻在记忆里烧得噼啪作响。
“暂停火种扩散。”他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破釜沉舟的狠劲,“启动情感共振模式。阿香,把密钥注入共鸣器。”
陈阿香的投影晃了晃,几乎要消散。
她却笑出酒窝,和记忆里每次他闯祸时的表情一模一样:“我就知道,我家小星最会‘胡来’。”
共鸣器发出蜂鸣。
密钥插入的瞬间,沈星河听见无数个平行宇宙的回响:有婴儿的第一声啼哭,有恋人在暴雨里共撑的伞,有老人把最后一颗糖塞进小孙子手心的窸窣——那是被Σ判定为“低效数据”的东西,此刻正顺着共鸣器的纹路,像藤蔓般爬向天空的裂缝。
Ω的触须突然蜷缩。
那个来自失败世界的“自己”正被黑暗一点点吞噬,却在最后一刻,眼底的冰开始融化。
他张了张嘴,声音轻得像叹息:“也许……我们错了。”
天空的裂缝毫无预兆地扩大。
沈星河抬起头。
那不是Σ的黑暗,不是记忆长城的灰,甚至不是任何他见过的颜色。
那是一片光的海,由无数细碎的光斑组成——有妈妈给孩子系红领巾的手,有陌生人在地震中托举的肩膀,有少年在教室后窗看姑娘折千纸鹤时发红的耳尖。
每束光都那么弱,弱到单独存在时连萤火虫都不如,可当它们汇聚成海,竟比Σ的触须更明亮,比时空更顽固。
林夏的终端“叮”地响了一声。
她望着那片光海,眼尾的泪痣在光里发颤:“检测到新宇宙坐标……没有Σ,没有火种计划,只有……”
“只有人。”聂云峰轻声说。
他的棋子不知何时全部亮起,在棋盘上组成和光海相同的纹路。
沈星河望着那片陌生的光海,喉咙发紧。
他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震得掌心的芯片和密钥发烫——那热度不似警告,倒像某种召唤。
“那是什么地方?”他轻声问。
光海深处,仿佛有谁轻轻应了一声。
而Σ的尖啸,不知何时弱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