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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序号的舱室里没有实体座椅,只有不断流动的暗能量漩涡。明站在漩涡中央,感觉自己的分子都在被强行拆解重组。熵族使者的形态是一团不断坍缩的黑洞,声音直接在她脑海中炸响:
“原生文明守护星云的引力场,光合族提供稳定场域,我们提供能量转化技术。这是宇宙的最优解。”
明握紧青铜腰牌,腰牌的温度骤升,烫得她指尖发麻。三年前,她在星云最边缘的废弃星港发现过一艘熵族的侦查舰,舰体上的能量残留显示,他们能将暗能量转化为可供呼吸的氧气——这正是光合族急需的,星叶的光合作用效率正在因为能量紊乱而暴跌。
“你们的技术会让星叶的寿命缩短一半。”明的声音在能量漩涡中被扭曲成奇怪的调子,“大长老检测过你们留下的公式,那是用星叶的基因链作为能量导体。”
黑洞突然膨胀,舱室的墙壁渗出暗紫色的液滴:“宇宙的本质是熵增。你们所谓的‘稳定’,不过是暂时的能量假象。”液滴落地时炸开,形成一个个微型的能量循环模型——星叶吸收暗能量,熵族转化能量,原生文明的引力场约束两者,像一个精密的齿轮组。
明的眼前闪过十年前的画面:那时的紫晶星云还没有能量乱流,星叶森林能折射出彩虹般的光晕,原生文明的孩子们在气团中追逐发光的星鱼。而现在,她的侄子因为吸入过多的能量碎片,肺部已经开始结晶。
“让我看看你们的转化装置。”明突然说。
黑洞沉默了片刻,舱室的地面裂开一道缝隙,升起一个透明的立方体。里面漂浮着一团银色的能量丝,当明放入一片枯萎的星叶时,能量丝瞬间将其包裹,三秒后,星叶重新焕发出碧绿色的光泽,释放出纯净的氧气。
“这是‘逆熵丝’。”熵族使者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我们用了三千年才研发出的技术,能逆转能量的无序化。”
明突然注意到立方体角落的微小刻痕,那是光合族的古老图腾。她猛地想起大长老说过,五百年前曾有一批星叶莫名消失,当时的记载是“被星风卷走”。
“这些逆熵丝的原材料,”明的声音冷下来,“是五百年前失踪的星叶吧?”
黑洞剧烈收缩,舱室的能量场瞬间紊乱。明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掀飞,青铜腰牌却在此时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形成一个金色的防护罩。她看见防护罩上浮现出星云的完整图谱,其中有一块区域被标成了红色——那是熵族隐藏的能量矿脉,正在以惊人的速度枯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