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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传来收兵的金声，悠长而苍凉。陈渊低头看着掌心里的血，那抹鲜红让他想起喀布尔街头的夕阳，那时他戴着战术手套，刀刃上有防反光涂层，而此刻的青铜刀还带着铸造时的砂眼，刀柄缠着的麻布已被血浸透，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甜。两种时空的杀戮在此刻重叠，模糊了文明与野蛮的界限。
三、战场生存：数据化的杀戮法则
「五队！集合！」
伍长的吼声像一把生锈的刀，劈开暮色。陈渊抓起伤兵腰间的皮水袋，金属搭扣上的赵国云纹在夕阳下泛着冷光——这是系统提示的「战利品」。他试着在心中默念「收取」，水袋突然化作数据流钻进掌心，系统界面的「物品栏」里多了个淡金色图标，备注栏的文字如同商品标签：「赵国皮质水袋：可兑换1点文明值」。
队伍行进时，陈渊注意到自己的步伐比其他秦卒更稳。青铜级战场直觉像是装了瞄准辅助镜，能预判前方三步内的坑洼位置，甚至能从远处旗帜的飘动幅度，推测出风向对箭矢轨迹的影响。路过堆积如山的赵军尸体时，视网膜上突然弹出多个弱点标记，那些喉结、心口、耳后的金色十字，让他想起现代VR游戏里的「处决提示」，只是这里的「NPC」会流血，会发出惨叫。
「杀够多少人能升级？」他在心里默念，像在询问游戏攻略。
系统立刻回应，声音里带着机械的冰冷：「击杀同等级单位10人可升级，越级击杀可获得倍率经验。当前可领取『首杀奖励』：青铜级刀术精通」
陈渊握紧刀柄，感受着掌心传来的细微震动。原主记忆里模糊的挥刀动作突然清晰，像是有双透明的手在矫正他的腕部发力点——当他再次模拟劈砍时，刀刃划破空气的声音比之前锐利三倍，甚至在暮色中擦出细微的火星，那是金属高速摩擦产生的光芒，原始却充满力量。
四、永夜将至：系统叛乱的序曲
夜幕降临时，秦军在山脚下扎营。篝火次第燃起，照亮一张张年轻而麻木的脸。陈渊借着微光观察其他士兵：他们大多和原主年纪相仿，脸上还带着未褪的稚气，却已能面不改色地用匕首割下敌首的左耳，串在腰间的皮绳上计数。那些滴血的耳朵在火光中晃动，如同某种原始的战利品勋章。
他摸向自己腰间，那里空空如也——系统提示「首杀奖励」尚未领取。
「叮——」
当意念选中「领取」的瞬间，一股热流从尾椎直冲百会穴，如同岩浆在血管里奔涌。记忆深处的格斗教程突然具象化，他看见自己在虚拟靶场中挥刀，每一道轨迹都精准切割着虚拟敌首的弱点。现实中，他的手腕不自觉地做出「苏秦背剑」的架势，青铜刀在掌心转出半弧银光，刀刃上的破损痕迹竟肉眼可见地愈合了三分，仿佛有一双看不见的手在修复这把杀戮之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