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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钟在丹田内发出第三千次嗡鸣时，张小纯的指尖渗出了金色的血。
不是伤痛，是蜕变。道种蔓延的脉络正顺着血管攀爬，像初春的藤蔓穿透冻土，所过之处，经脉壁上浮现出淡金色的纹路——那是道念凝聚的征兆。他能清晰感觉到，每一寸血肉都在被重塑，连骨骼缝隙里都流淌着温润的力量，那是仙界气运与自身灵力融合后的馈赠。
“快了。”小器灵蹲在宝扇边缘，爪子紧紧扒着扇面。它能看到张小纯周身的光越来越亮，原本漂浮在仙界废墟的尘埃，正像被无形的手牵引，在宝扇周围形成了旋转的旋涡。
最初只是丈许范围的星尘，可随着张小纯身上的气息攀升，旋涡开始疯狂扩张。三天后，十万丈内的碎星被卷了进来，那些曾是仙界宫殿的残片、仙河凝结的冰晶、甚至嵌着法宝碎片的陨石，都在漩涡中飞速流转，发出呼啸的风声。
“这规模……”小器灵倒吸一口凉气，翅膀紧张地贴在背上，“老主人当年晋升时，旋涡也才扩到五十万丈。”
张小纯对此毫无察觉。他的意识沉入识海，那里的沙漏与玉印虚影正缓缓融合，形成了一枚半透明的种子——那是道种升华的关键。无数记忆碎片在识海里翻腾：周凡在雪地里的背影，姗姗化作光点的笑容，道尘头颅飞出时的解脱，逆凡站在战舟船头的冷漠……这些画面不再是负担，反而像养分，滋养着那枚融合的种子。
一年后，漩涡扩张到了百万丈。
仙界废墟的震颤越来越明显，远处的星云被漩涡的引力拉扯，形成了一道道璀璨的光带。张小纯周身的光芒已经凝聚成实质，像一层流动的铠甲，隐约能看到里面盘膝的身影，道袍的纹路与漩涡的轨迹渐渐同步，仿佛他与这片星空融为了一体。
“道念要凝花了。”小器灵突然站起，爪子指向旋涡中心。
光芒最盛处，有花瓣的轮廓在缓缓舒展。那花瓣晶莹剔透，边缘流淌着星辉，每展开一寸，张小纯的气息就暴涨一分。他能感觉到体内的道种正在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无数细碎的光点——那是道念，是太古境修士最根本的力量，每一个光点都蕴含着神通的雏形。
第二年，旋涡突破了五百万丈。
整个仙界废墟都被卷入其中，那些沉睡了万古的仙山残块、干涸的仙河河床、甚至刻着古老符文的城墙基石，都在旋涡中碰撞、融合，形成了一片旋转的星云。张小纯的道念之花已经清晰可见，共分九层，每层三十六瓣，花瓣上的纹路正是他修行过的所有功法——引杀神通的沙漏、未来经的彼岸花、过去经的轮回纹，甚至还有二十八色火的火焰印记。
“这是……九层道花！”小器灵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传说中只有逆凡魔尊达到过！”
第三年的最后一个月圆之夜，旋涡终于停止了扩张。
七百万丈的星云在星空中缓缓旋转，像一枚巨大的瞳孔，而张小纯就在瞳孔的中心。他身上的光芒骤然收敛，所有的力量都缩回体内，连带着周围的星云也开始向内收缩，速度越来越快，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要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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