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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冬那日的京城飘着细雪,归墟司演武场上积了层薄霜。语如烟握着银铃残片反复端详,碎银般的雪落在她肩头,转瞬便被体温融化成水痕。自上次黑袍人逃脱后,她总觉得那串黑铃的嗡鸣仍萦绕在耳畔,每当深夜入静,便会与星陨石在体内的悸动共鸣。
"烟儿!"林卫斌裹着寒气冲进来,玄色披风上落满雪粒,"东市绸缎庄出事了,掌柜的女儿被银铃咒纹缠成血人!"
两人策马疾驰时,语如烟的掌心沁出冷汗。寒风卷着百姓的议论声钻进耳朵:"听说那妖女又动手了当街吸人精血,太可怕了"。她攥紧缰绳,指甲在掌心掐出月牙形的血痕。林卫斌察觉她的异样,伸手将她往自己怀中带了带:"别听他们乱说。"
绸缎庄内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少女倒在血泊中,脖颈、手腕布满银铃状的伤口,汩汩鲜血正顺着纹路渗出,在地面汇成诡异的图腾。围观百姓挤在门口指指点点,几个妇人用粗布捂住口鼻,眼神里满是恐惧与厌恶。
"让一让!"林卫斌用归墟枪拨开人群,语如烟蹲下查看伤口,指尖刚触到血迹,突然感觉一阵刺痛。星陨石的力量在血脉中剧烈翻涌,她眼前闪过无数画面:黑袍人在狞笑、观星阁主腐烂的脸、还有自己举着滴血的银铃。
"这咒纹..."语如烟声音发颤,"是用活人鲜血催动的邪术,与星陨石无关!"她起身时裙摆扫过地面的血图腾,那些纹路竟突然蠕动起来,化作银铃虚影扑向人群!
百姓们发出惊恐的尖叫,推搡着往门外挤。林卫斌立刻舞枪护住语如烟,归墟心火将血铃虚影烧得滋滋作响。混乱中,角落里的绸缎突然无风自动,一个黑袍人从中现出身形,手中黑铃串缠绕着猩红咒文。
"还想狡辩?"黑袍人声音尖锐如夜枭,黑铃摇晃间,更多血铃虚影从血泊中升起,"看看这些愚昧的凡人,他们只相信眼睛所见!"
语如烟咬破舌尖,将鲜血喷在银铃残片上。残片化作流光组成结界,与血铃虚影相撞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她感觉星陨石的力量在体内横冲直撞,每一次灵力输出都像在撕裂经脉。林卫斌的归墟枪始终护在她身侧,枪尖挑起的火星与血色咒纹交织,将室内映得忽明忽暗。
"烟儿,用银铃共鸣!"林卫斌一枪逼退黑袍人,"你能找到他的命门!"
语如烟闭上眼,集中精神感受体内星陨石的脉动。当她再次睁眼时,瞳孔泛起银河般的微光,发间银铃同时鸣响。黑袍人手中的黑铃突然剧烈震颤,他痛苦地捂住耳朵,面具下渗出黑色血水。
"不可能..."黑袍人踉跄后退,"你明明还无法完全掌控星陨石!"
语如烟一步步逼近,银铃残片在她身后组成光之锁链:"星陨石的力量从来不是用来作恶的工具。"锁链突然甩出,缠住黑袍人的手腕。就在这时,黑袍人突然扯开衣襟,露出胸口镶嵌的星陨石碎片!
"既然如此,就来取啊!"黑袍人癫狂大笑,胸口碎片发出刺目光芒。语如烟感觉体内力量被瞬间抽空,整个人摇摇欲坠。林卫斌立刻揽住她的腰,归墟枪刺穿黑袍人的肩膀。
黑袍人化作黑烟消散前,将星陨石碎片抛向人群。碎片掠过之处,百姓们的瞳孔瞬间变成银铃状,举着菜刀、棍棒朝归墟司二人扑来。林卫斌一边护着语如烟后退,一边用枪柄击打百姓,却始终不敢下重手。
"卫斌,用归墟心火的净化之力!"语如烟强撑着凝聚灵力,银铃残片组成光盾挡住攻击,"我来压制碎片!"
林卫斌颔首,掌心火焰暴涨。当净化之火与星陨石碎片相撞时,爆发出耀眼的白光。百姓们纷纷倒地,恢复了神志。语如烟却因过度使用力量,眼前一黑栽进林卫斌怀中。
等她再次醒来时,已身处归墟司的寝殿。林卫斌守在床边,眼下一片乌青,显然彻夜未眠。见她睁眼,他立刻倒了杯温水:"感觉怎么样?差点吓死我。"
语如烟靠在床头,望着窗外依旧飘落的雪花:"我看到了,黑袍人胸口的星陨石碎片...和马皇后献祭时的能量波动很像。"她攥紧被子,"这背后,恐怕还有更大的阴谋。"
林卫斌握住她的手,指腹轻轻摩挲她掌心的伤痕:"不管是什么阴谋,我都在你身边。"他从怀中掏出个锦盒打开,里面是重新熔铸的银铃,铃身刻着龙凤呈祥的暗纹,"等解决了这些事,我们就去求陛下赐婚。"
语如烟的眼眶突然湿润,银铃在烛火下泛着柔和的光。就在这时,窗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又有新的银铃血案发生了。两人对视一眼,同时起身。这场与黑暗的较量,远未到终结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