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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的水声哗啦啦地响着，磨砂玻璃上氤氲着雾气，隐约能看到宁祉煜修长的身影。姜枝坐在床边，手机屏幕亮起，宋迦瑶来电。
她接起电话，闺蜜的声音立刻从听筒里炸开："枝宝！我就知道你会心软！"
姜枝揉了揉太阳穴："瑶瑶…"
"别叫我！"
宋迦瑶的声音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宁祉煜那个小屁孩，骗了你快两年啊！你现在就这么原谅他了？"
姜枝的指尖微微收紧："我没有完全原谅他。"
"那你还跟他住一个房间？！"
宋迦瑶的音量陡然拔高，"枝宝，你清醒一点！他那白月光苏晚萤是什么善茬吗？她看你的眼神，恨不得把你生吞活剥了！"
姜枝沉默了一瞬。
她当然知道苏晚萤不会轻易放手，也知道宁祉煜的欺骗有多伤人。
可看着他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样子，看着他醒来后小心翼翼的眼神，她的心就像被撕成两半，一半是未消的怨，一半是难舍的爱。
"瑶瑶，"
她轻声说，"我知道你是为我好。"
宋迦瑶叹了口气："阿姨已经睡下了，身体恢复得不错…但你呢？你真的能跨过这道坎吗？"
姜枝看向浴室的方向，水声已经停了，磨砂玻璃上的雾气渐渐散去，隐约能看到宁祉煜正在擦头发的身影。
"我会小心的。"她最终说道。
挂断电话，浴室门被推开，宁祉煜走了出来。
宁祉煜只围了一条浴巾，水珠顺着他的发梢滴落，滑过锁骨，沿着腹肌的沟壑一路向下，最终隐入浴巾边缘。
他的皮肤在暖黄的灯光下泛着健康的光泽，右眼尾的泪痣被水汽蒸得发红，整个人散发着少年特有的清爽与性感。
根本看不出这是个差点把自己折磨死的疯子。
姜枝的呼吸微微一滞，随即别开眼："怎么不穿衣服？"
宁祉煜歪了歪头，黑发上的水珠甩出一道弧线："不想穿。"
他的声音带着撒娇的意味，眼神却直勾勾地盯着姜枝，像是猎豹盯着自己的猎物。
姜枝起身，从衣柜里拿出睡衣扔给他："穿上，别感冒了。"
宁祉煜接住睡衣，却没动，而是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枝枝要去洗澡吗？"
"嗯。"
姜枝拿了换洗衣物，头也不回地走进浴室。
关门的那一刻，她透过缝隙看到宁祉煜站在原地，眼神晦暗不明。
浴室的水声响起，宁祉煜坐在床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姜枝刚才扔给他的睡衣。
是宋迦瑶的电话。
他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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