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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祉煜转过头，右眼尾的泪痣在灯光下格外明显。四目相对的瞬间，香槟瓶从她手中滑落。
"砰——"
水晶杯塔倒塌的声响如同炸弹爆裂。
碎片四溅，金色液体在地毯上洇开一片刺目的污渍。
姜枝僵在原地，看着宁祉煜猛地站起，西装裤腿被香槟浸湿，而苏晚棠尖叫着跳开。
"对不起！我马上收拾！"
姜枝蹲下身，手指胡乱地去捡碎片，锋利的边缘立刻割破指尖。
血珠滴在香槟里，像某种诡异的鸡尾酒。
"枝...枝？"
宁祉煜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姜枝抬头，少年，不，现在应该称他为男人了，的脸色比她记忆中苍白，但依然英俊得令人心痛。
他的右手腕上还戴着黑色护具，左手悬在半空，像是想触碰她又不敢。
"对不起先生。"
姜枝强迫自己站起来，声音职业到陌生，"我马上叫人来处理。"
她转身就走，高跟鞋踩在碎玻璃上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耳麦里主管的咒骂已经变成尖锐的噪音，但都比不上身后突然响起的脚步声。
"枝枝！"
宁祉煜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皱眉。宴会厅突然安静下来，所有宾客的目光都聚焦在这出闹剧上。
苏晚棠站在桌边，脸色铁青。
"放开。"
姜枝压低声音，"我在工作。"
"工作？"
宁祉煜的眼神扫过她的工牌，瞳孔猛地收缩，"你在这里...当服务员？"
这句话像刀子一样捅进心脏。
姜枝扯出一个笑容："是啊，没上完大学，找不到工作，只能打零工。"
她故意抬高声音让周围人都听见，"还要每晚靠游戏代练才能凑够妈妈的透析费。"
宁祉煜的表情像是被人当胸打了一拳。
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姜枝趁机挣脱他的手，快步走向员工通道。身后传来椅子倒地的声响和急促的脚步声，他追上来了。
"姜小姐！"
主管在耳麦里怒吼，"立刻去人事部结清工资！你被开除了！"
姜枝一把扯下耳麦扔在地上。
推开消防通道的门，冰冷的楼梯间让她打了个寒颤。
还没跑下两级台阶，手臂就被拽住，宁祉煜将她按在墙上，呼吸急促得不像话。
"放开我！"
姜枝挣扎着，"你未婚妻还在看着呢！"
"她不是！"
宁祉煜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在空荡的楼梯间回荡，"那都是做戏！枝枝，我好想你..."
两个月来的第一次拥抱。
宁祉煜的气息铺天盖地笼罩下来，熟悉的气息混着高级西装的羊毛质感。
姜枝僵在原地，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她太想念这个味道了，想到每个失眠的夜晚都要喷一点在枕头上才能入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