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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的车上，队员们累得东倒西歪。
林景靠着沈烬之打瞌睡，银灰挑染的脑袋随着车身晃动；商时序戴着耳机假寐，嘴角还挂着拍摄时的营业微笑；谢存一如既往地面无表情，只是指节有节奏地敲击着膝盖。
宁祉煜坐在姜枝斜后方，膝盖时不时碰到她的座椅。少年身上还留着化妆品的淡香，混合着特有的青柠沐浴露气息，在封闭车厢里格外明显。
"领队。"
他突然倾身向前，呼吸喷在她耳畔，"胃药带了么？"
姜枝转头，发现少年脸色有些发白："胃疼？"
"嗯..."
宁祉煜瘪嘴，眼角泪痣随着表情下垂，"可能是早上没吃好。"
姜枝从包里翻出药盒："回去吃。先喝点水。"
少年接过药片时，指尖在她掌心轻轻一划，像某种隐秘的安抚。
姜枝迅速缩回手，耳根发热。
这一幕恰好被醒来的林景看见，娃娃脸辅助立刻挤眉弄眼，被沈烬之一个暴栗敲老实了。
GUCCI拍摄花絮在基地大屏上循环播放。姜枝站在战术板前，手中的马克笔已经停顿了十分钟。
屏幕上，那个叫Luna的模特正俯身在宁社煜耳边说着什么，猩红的指甲似有若无地划过少年大腿内侧。
“咔”一声脆响，马克笔在她指间断成两截。
“领队？“林景小心翼翼地问，“这个走位分析……”
姜枝猛地回神，发现战术板上自己刚画的路线图已经糊成一团。
她深吸一口气，将断笔扔进垃圾桶：“重来。”
训练室气氛诡异得可怕。
自从拍摄回来，姜枝就像座随时会爆发的火山，表面平静，内里岩浆翻涌。队员们默契地避开雷区，连最爱闹的林景都安静如鸡。
“时序。”
姜枝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天阙最近在练……”
大屏突然切换到下一个画面，宁祉煜单手搂着模特的腰，两人鼻尖几乎相贴。
摄影师在画外音里兴奋地喊：“完美！就像真正的情侣！”
玻璃杯在姜枝脚边炸开，碎片和水花四溅。所有人都吓了一跳，沈烬之的红发差点竖起来，用法语骂了句什么。
“抱歉。“
姜枝声音僵硬，“手滑。”
她蹲下去捡碎片，指尖被锋利的边缘划破也浑然不觉。
一滴血珠落在白色瓷片上，像小小的红宝石。
“别动。”
宁祉煜不知何时出现在身旁，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流血了。”
少年掌心温度灼人，姜枝下意识想抽回手，却被他握得更紧。宁祉煜从口袋里掏出创可贴，他总是随身带着这些小东西。
“疼吗？“他轻声问，低头给她贴创可贴时，黑发垂下来扫过她手背，痒痒的。
姜枝没回答。
她看着少年近在咫尺的睫毛，想起今天这双眼睛是如何被化妆师刻意加深，为了配合那个模特的蜜色肌肤。
一股无名火突然窜上心头，她猛地抽回手：
“继续训练。”
宁祉煜愣在原地，黑眸中闪过一丝困惑。
林景在两人之间来回看了看，突然福至心灵：“啊！领队是不是吃……”
“训练。“姜枝厉声打断，声音比平时高了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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